随着比赛的激烈进行,被套中的马儿越来越多,还在套马场中的马匹,就越来越少。眼见无论参赛者还是观赛者均是意犹未尽,随着一声令下,套马场的大门立刻打开,数十匹儿马迅速被补充进来。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被补充进来的马儿,异常凶猛狂暴,野性十足。对于那些忽而跑到它们背上的短绳或是四周扬起的尘土,表现得暴跳如雷。如同斗志旺盛的公牛一般,不断地扬起四蹄,用尽全身力气,凶猛地冲撞任何一个挡在它身前的人或者马匹。
由于对于这一批马儿的暴烈性子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套马汉子们猝不及防。巴图被一匹野马瞬间撞飞,幸好只是受了轻伤被紧急抬出场外;沃尔衮和其他人则被追赶得疲于奔命,套马场中,顿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岦煦看得眉头皱起。他从小喜欢骑射,观看套马大赛,他是个看门道的内行人。一看便知,刚刚补充进来的马匹不一般,并不只是普通的野性难驯的儿马,而且竟然还掺杂了几匹性情刚烈的野马。
野马的性格丝毫不逊色于暴烈的公牛,套马汉子们被它们追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场面惊心动魄。
看台上的科尔沁王公们久经沙场,还算得上处变不惊;看台下正在观战的牧民观众们,发出的阵阵惊呼声,险些掀翻了天。
情况紧急,必须有人力挽狂澜,降服正在套马场中凶悍疯狂的野马,否则一场精彩好看的套马大会,就会出现大逆转,演变成烈马驯人大赛。
“我想,现在的这个情形,需要你做点什么了。”
岦煦朗声对身边的希雅说道。
“也许,你还需要这个。”
他伸手探进衣袖,拿出了他口中的那样东西。
希雅向他的手上望去。那是一枚哨子:风之哨。那是父亲留给她的,亲手为她制作的礼物,她今生视若生命的宝贝,却无可奈何地被他要走。只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至尊无上,他想得到的,无人能说“不”。
原本以为,属于他的东西,何止成千上万,就算信物,亦是多如牛毛,用嘴都难以数清。于是乎,她视作生命的宝物,就那样在他的手中,隐遁不见,后会无期。
可是,他怎么会随身带着它?难道说,是他想到要到科尔沁草原来,没准能够用得上,于是在堆积如山的物品当中将它翻将出来?亦或者,自从拿到它的那一刻开始,自始至终,他便一直让它贴身跟随?
“启禀皇上,”希雅还没有说什么,岱钦已经从他的座位上站起,躬身施礼:“小事一桩,岂可劳动慧妃?”
他扭回身,沉声命令:“牵我的马来!”
很快地,一匹黄鬃黑鬣、身材比任何寻常马儿都要高大的骏马,被牵到了看台之下。岱钦晃动身形,从看台之上一跃而起,飞身直落在下方的马背之上。策马疾驰如风,直奔套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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