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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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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的自言自语。

    “怎么了小骨,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白子画放下手里的碗,心中莫名一阵紧张。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这桃花羹好像之前给师父做过。”

    白子画点点头,坦诚道:“你之前确实常做给师父吃。”

    “真的吗?那师父,你一定很喜欢吃桃花羹是不是?”

    花千骨难掩喜色,难得知道师父的喜好,她自然开心。

    “喜欢,只要是小骨做的,师父都喜欢。”

    喜悦就这样从心底蔓延开来,花千骨微红着脸,想着自己没有吃桃花羹,怎么会觉得整颗心如在蜜里泡着一般的甜呢?

    花莲村相伴的日子一晃就是一月,这天,白子画带着花千骨来到了花父的墓前,他如之前一样,站在小骨身后,心里却暗自思量,盼望着有朝一日,他能名正言顺的同小骨跪在一起,为二老上香。

    忽然,一声惊喜的叫声从不远处传来,他们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朝小骨跑来,她跑到跟前,开心的拉着花千骨的手说道:“花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小骨疑惑的看向白子画,以眼神向师父询问,可白子画亦是摇摇头,满脸不解。

    只见那小姑娘一脸单纯的对着花千骨说道:“花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家住在村东头第二家,我爹大家都叫他阿牛。”

    听她这样说,花千骨才恍然大悟。她记得这个阿牛,他很凶的,从他娘子死后,他就经常会来她家闹事,说是她害死了他娘子。她当时很生气,她压根就没见过阿牛的娘子,为什么要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算到她头上?可是爹却跟她说,让她不要怨恨,他们只是单纯的想保护自己,保护所爱的人罢了。

    正想着,那小姑娘一脸愧疚的又开口道:“花姐姐,爹爹嘱咐过我,若是再见到姐姐一定要跟你道歉。爹爹说以前都是他愚昧,诬陷姐姐,还常找你和花老爹的麻烦,可是姐姐却肯放过我们父女,不杀我们,爹爹说我们要是再跟以前一样,不知感恩,随意诬赖好人,就不配做人了。后来爹爹带着我来道歉,可是花姐姐已经走了,爹爹认为是自己赶走了姐姐,心里特别难受,便隔一段时间带着我来打扫一下花老爹的墓碑,上柱香,尽尽心意。这些日子是因为爹爹的腿摔断了,才没有过来。”

    花千骨听得一头雾水,白子画却明白过来。那个阿牛想必就是当日被小骨绑起来的村民,后来小骨想通了,放了他和他女儿,他感激小骨以德报怨,才会如此。

    想到这,白子画上前,对那小姑娘说道:“谢谢你们父女多年以来照看小骨的爹娘,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而花千骨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听到他们经常来给爹娘的墓打扫,心生感动,遂担心地问道:“你刚说你爹摔断了腿,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小姑娘褪去笑意,换上一脸愁容。

    “大夫说,爹爹以后恐怕都不能下地走路了。”

    “这么严重啊!”小骨一脸难过,回头看着师父。

    白子画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随后对小姑娘说道:“我略懂医术,带我们去看看你爹吧。”

    听到他这样说,那小姑娘自是一脸欣喜,花千骨则是惊讶的在心中暗想,她的神仙师父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回家的路上,白子画两只手塞的满满的,除了一些常见的蔬菜,还有几只母鸡,想着它们的由来,他既好笑又无奈。

    适才到了阿牛家,他发现阿牛的腿确实伤的很重,寻常医术难以医治。可看着小骨崇拜期盼的眼神,鬼使神差般,他借故将两个女孩儿支出去,让阿牛入睡,用法术治好了他的腿。那阿牛和他女儿惊喜若狂,不但不停的下跪磕头,还硬塞给他们一大堆自己种的菜和家里养的母鸡。小骨看到咯咯哒哒的鸡,立刻忘了什么叫客气,道过谢后就通通塞进了他的手里,完全不理会师父紧皱的眉头和沾染泥土的白衣。

    白子画重重的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跟上前面那又蹦又跳,兴奋的一直转圈的小丫头,认命的唠叨操心。

    “小骨,好好走路,别转晕了。”

    “小骨,小心脚下,可别摔了。”

    花千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再加上白子画每天替她输导真气调息,身子已是越来越好了。她现在每天都很快乐,犯困的时候也比之前少了不少,白子画的生活规律,她也随着他,只要醒着,就固定时间看书修炼,其余时候便是照顾师父的饮食起居,虽然师父并不愿她如此操劳,但她享受着这一切,为他洗衣做饭,泡茶研墨,会让她觉得很幸福。

    春日温暖的午后,舒适的阳光洒进院子,一壶清茶,满院花香。

    白子画坐在亭间看书,眼睛却时不时飘向围着几只鸡转悠的小徒儿,忽觉院子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白子画再次将目光自书中移开,看到花千骨靠在树上,已经睡着了,他放下书,走了过去。

    本来想把她抱进去睡,但走到她面前,看到她宁静的睡脸,他却蹲了下来,拂去落在她肩膀上的桃花瓣,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久久无法移开。他的小骨长大了,眉目如画,面若桃花,有着颠倒众生的绝色,却是天真无邪的心性,他真想将她永远藏起来,不愿让任何人得见。

    这些日子以来,他紧守师徒界限,未曾逾矩,却也未曾再克制心中的感情,他希望可以尽他所能做的一切去疼她、宠她,让她幸福快乐,未来如何他不知道,也不敢多想,只想珍惜眼下与她相伴的每时每刻,于愿足矣。

    察觉到有人靠近,白子画敛起了笑容,看向来人。

    笙箫默提着两大包药走进来时,便看到千骨靠在树下睡着,而师兄则向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笙箫默好笑的摇摇头,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师兄吗?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淡然,只是,好像越来越像个人了。他看着白子画小心翼翼的将花千骨抱到床上,细心的护住她的头,轻轻地放下,又贴心的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顾得上回头招呼他。

    两个面如冠玉的仙人坐在这偏远村落的庭院中,却丝毫没有显得格格不入。笙箫默看着如今平静的跟他喝茶聊天的师兄,心中感慨万千!

    “她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好多了,这几日昏睡得时间越来越少了。”

    “其实师兄,你大可以跟我回长留,一来方便给千骨疗伤;二来,那毕竟是你的家啊!”

    白子画也并非不想回去,他自小便住在长留,绝情殿更是有着他和小骨共同的回忆,只是……

    “我曾经因为长留,那样伤害她,甚至杀了她!”

    提及这些,白子画心中还是锥心的疼痛,知他心中所想,笙箫默也并不逼他,不过还是希望他能打开心结。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背负的东西,师兄你大可不必对此耿耿于怀。”

    “长留怎么样了?师兄不在,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笙箫默摇头笑了笑,知道师兄心里还是放不下长留的。

    他想,有一天他打开了心结,一定还会回来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还应付得了,不过,你也不必对大师兄的死,再心怀歉疚。大师兄他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来救花千骨,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情,他这么做也不单单是为了你,或许是他意识到,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多都是错的吧。”

    见白子画眉头紧锁,知道他始终是放不下,笙箫默故意打趣儿逗他。

    “师兄,看你如今恢复正常,我就放心了。你可不知道啊,那个时候的你,疯疯癫癫的样子,六亲不认,太可怕了!”

    白子画听他提到自己那时的失态,并未觉得有丝毫的困窘,当初他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哪里还会顾虑这些,也是在经过了那样的撕心裂肺之后,他才明白,生死劫,并非牺牲自己,护对方而活就能解开,之所以避无可避,是因为彼此福祸相连,生死同命,只有勇敢去爱,彼此相守,才是唯一的渡劫之法。如今,他只求小骨能好好的陪在他身边,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只是,白子画想到自己不死不灭的神谕,依旧无法淡然面对。

    “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也觉得自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掉,我现在只想时时刻刻都能抱着小骨,再也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万一她有什么……”

    白子画不敢继续说下去,他连想都不敢想。

    笙箫默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这个,他也不知要如何开解。

    “师兄,都过去了。”

    白子画知道笙箫默在安慰他,也不希望他为此挂心,所以点了点头,随后关心地问道:“竹染怎么样了?”

    放在以前,他不会关心这些。只是当日若不是竹染,小骨只怕已经……甩甩头,他拒绝再去回想那让他心痛如绞的瞬间,但仅这一点,他便对竹染由衷感激,更何况他还是师兄唯一的血脉,他私心的不希望戒律阁施以重罚。

    “戒律阁判了他面壁三十年,他欣然接受了。如今,他呆在长留后山塔内,静思己过。”

    白子画点点头,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希望竹染能体谅大家的苦心,改过自新,让师兄在天之灵,得到安慰。

    “师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等小骨伤好些了以后,带她到处走走。以前,我是为长留而活,现在,我只想为她而活。”

    “你和她,还是打算以师徒的身份相处吗?既然千骨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不妨……”

    “我不知道,只是目前来说,我们以这样的身份,最为合适。只要她还爱着我,无论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为她做。”

    白子画扬起嘴角浅笑。他如今想通了,师徒身份已经不是他们之间的阻碍,只是个称呼而已。更何况,这称呼还是他们曾许给彼此的唯一,其他的远不及此在他心里来的自然和亲近。

    “师兄,你变了。”

    “我只是怕了,心里头只容得下她,再也容不下那么多的是与非、对与错。我一生心系长留、心系众生,可我却从未为她做过什么。我不负长留、不负众生,可终究还是负了她,也负了我自己。”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千骨她,终有一日会恢复记忆,那时你又当如何?”

    “过一日算一日吧,我现在只希望小骨能像之前一样,每天能做一顿家常的饭给我吃,我就心满意足了。”

    白子画轻叹一声,并未言明心中隐忧。小骨最后的那句不再爱他的话,始终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他不知道有朝一日小骨恢复记忆,会当如何?他更不知道她曾经的那些伤痛、心结是否就是自己现在尽心疼惜,所能弥补的了的?他只知道,无论未来发生任何事,无论她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不会再轻易放开她、舍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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