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父母不得不重视。
青衣嫌弃算不准看自家小姐的眼神,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会不会算,求什么告诉你还用你算,赶紧开一卦,要不然砸了你的摊。”
青衣脾气可不好,一言不合就要砸摊子,可不是什么好相于的主,再看她面容英气,动作熟练怕是个练家子。
算不准知道不好,这两女穿剑袍不带剑,原以为是喜好,结果……
错了,错了。
“别动气,我开。”
“请坐,请坐。”
算不准被逼开卦,青衣依旧嫌弃凳子,坚持不坐!
真是翻身的农奴比地主狠。
算不准手拿龟壳,桌上抹去,六枚铜钱不见。
龟壳摇得哗哗响,算不准嘴上念念有词,究竟念得什么,鬼才知道。
铜钱出壳,卦成。
“大吉啊!”
算不准夸张地跳起来,激动不已。
“卦象所说,此事必成,且有贵人相助。”
“恭喜,恭喜。”
知道两女会武,算不准不敢再忽悠,赶紧打发二人。至于准不准?怕甚,又没说什么事大吉。
两女听闭,青衣喜于言表,落座,黄衣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小姐,看来这贵人就是张六郎,信他肯定收到了。”
黄衣依旧沉思,盯着桌上龟壳,她对算不准不太信,可这龟壳让她信了。
“贵人!”
算不准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
“走!”黄衣说完,起身离开。
青衣丢了一块碎银,赶紧追去。
“发财了……发财了……”算不准不再欣赏离去俏影,一把捂住桌上的碎银,偷偷打量下四周,才拿到手心中细看,又咬了咬。
“大气,注定有好命。”算不准小心地将银子塞到裤裆口袋,有点猥琐。
这时秦桧走了回来,叫道:“师傅,你刚刚说谁有好命?”
算不准偷偷一乐,一屁股坐下,一副前辈模样。
“刚刚两个小娘子来算卦,面孔生得很,估摸是外乡人,我开了大吉之卦。”算不准得意不已,本还想说,得了一块碎银,但是又怕贼人惦记便绝口不提。
这一句话把秦桧说得跳了起来,吃惊不已,激动地小声说道:“师傅,你又闯祸了!你开大吉,人家还不死!”
“见鬼!”
“走,师傅!我们赶紧走,过几天没事,再回来。”
秦侩说完,不等算不准答话,连忙收拾。
“死了,死了,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都怪那穿青衣的小狐狸精,泼辣凶狠。”
“对,对,赶紧走!”
算不准这时突然想起自己开卦是不能说好的,可当时情况他也是逼于无奈,一时失常。
“呸呸呸,好得灵,坏得不灵!”
“师傅,没用!别吐了,等会渴了没水喝,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秦侩有点着急,为这事没少挨过揍,每次师傅跑得快,自己都是出气筒。
“走,走,桌子老李会帮我搬回去,我们先走。”
算不准说完,慌张地带着秦侩向离江东门而去。
每次只要算不准管不住自己的嘴,都会去城外避难。
这雨下得也很奇怪,城里暴雨,这城外一滴雨点子没有,路都是干的。
师徒两人很庆幸不用走泥路,要不然到了牛首山,鞋肯定废了。
动作再麻利,这几十里路走下来,人也累了。
安居观,坐落于牛首山脚下,山上有个牛头禅寺很是出名,香火鼎盛,型男信女众多。
而师徒俩落脚的安居观,那就小巫见大巫了,可以用破观来形容。
连年大战,民不聊生,人命如草,这不知名的小道观,早已人去楼空,破败不已。
“先去打点井水。”
“渴死我了!”
算不准一屁股瘫在道观的蒲团上,不肯起身。
道观还算干净,不漏雨,不漏风,只是显旧。
正堂供奉三茅真人,茅盈、茅固、茅衷。
观小,正堂院后是起居室,园中因师徒常来倒没什么杂草,显得很是空旷。
秦侩煮了井水,拿出面饼,小心地撕了一半,而怕撕得时会有碎屑,故撕得很慢。
一杯热水,一半面饼,递到算不准面前,他也不客气,这一路饿急了,狼吞虎咽,吃得那叫一个香。
算不准三两口吃完,灌了口井水吞下,有点食不果腹。但是他没去打扰秦侩细嚼慢咽,享受美食,毅然出了后宅,向正殿走去。
他知道,徒弟很孝顺,见他吃完,肯定再会分半块给自己,可这让他于心不忍。
“多好的孩子,世道艰难,生活不易啊!”
“三茅真君在上,弟子算不准,拜上。”
算不准磕了三头。
“三茅真君,不要见怪,这次行色匆忙,未带贡品,莫怪,莫怪。”
“给您老人家磕头,也算赔礼了,这次又打扰了。”
“好久没人给你擦拭金身,你看又脏了,我给你擦擦,你下次一定要保佑我。”
算不准继续唠叨,开始打扫正殿,一看就是常做的,手脚麻利,一丝不苟。
一会秦侩食完,也打水来帮忙。他还让算不准坐着不要动手,一人忙碌。
徒弟孝心可见,算不准也由得他表现,一人坐在后院藤椅上,抬头望着满天的星辰,可惜没有一杯茶,情怀不在。
显得落寂,生活如此,心境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