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算再如何要命,也不会真要你命的。再说你的命不值钱!”
“不值钱?等过个几十年,我绝对是个古董!价值连城!”
“千万不要高估自己!不要勉强去吹,再吹你也不会上天!”
“哎,能不能不要把我贬得这么低?”
“可以呀!睡了,梦里有!”
“你真是!”
张珩歪过了头,望着天花板,也不说话了。
他不想打扰这小子睡觉。
脑子里闪过一串串公式后,最后浮现了一张脸。
他偏过脸,模糊轮廓重合,眼皮低垂着,不知不觉人也入了睡。
……
半夜醒来,脑子陷入一片空白。
机械地起了身,卫锦望了望身边睡得正酣的人,还有他搭在自己身上的脚,面无表情地挪开,拉开被子下了床。
开门走了出去,头顶的灯光通亮的,他瞄了一眼顶部偌大的吊灯,往隔壁房间走去。
手往边上的开关一按,眼前陷入了一阵炫亮。
他伸手阻隔了光亮,等眼睛适应了这一片光亮之后,才关了门进去。
眼里都是熟悉的东西。
四周都是他画的画,贴在白色的墙上,美丽而耀眼。
大副的画作安静地摆满地上,独独留一处空着的地方,放着椅子,放着画板,放着颜色笔等。
迈上座位,他拿过旁边架上的笔,放在手里转了转。
灵感自脑中形成,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执起笔,缓缓在画纸上勾勒。
一笔一移,速度极快,复杂的棱角渐渐连成一个固定的模样。
他的脑海形成的那副样子不断化作笔尖的动力溢出,从纸上跃现出来。
睡梦中,那只手往床上不断摸索,手边却是空荡荡的,冷冰冰一片。
瞌睡虫霎时去了大半,蓝烬睁开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唉,又去了!
他又闭上眼睛眯了半刻,才懒洋洋地翻身起来,穿起拖鞋往外面走。
脑中一直很混沌,只有无意识地往那边走,边走边揉眼。
拖鞋在地上发出细而清脆的声音,头顶的灯光在眼里映得明晃晃的,的确有些恼人。
他捂着脸走到隔壁门前。
看了看紧闭的门,他放下手,将头发理到了身后,觉得应该不会太乱,才轻轻开了门,想看看这家伙是在画什么。
这是他从小的习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起来,走到画室里画画。
所以白天总是睡觉也不是什么怪事。
那双眼睛咕噜噜地转,透着十足的做贼心虚。一只眼睛一眯,留下的那只眼睛转了几下,从打开了的缝里望了过去。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就是怕惊动了里面的人。身体也跟着矮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里面先是出现了一道背影,渐渐地,那个人的脸也慢慢清晰起来。
棱角分明的轮廓,鼻尖的弧度简直要逆天,他的唇角紧紧抿着,眼神也跟着手的动作移动着。
他穿着拖鞋,脚上发白的肤色,在明亮中散发着光。
一直腿搭在椅腿上,另一只随意地踩着地板,与灰色的地板相称,越发的瘦削修长。
门缝逐渐加大,蓝烬终于能看到画纸的一角了,慢慢地……
突然……
眼底倒映的画像清楚明了,那熟悉的脸,却在心底砸下一个大坑,将他所有的好心情吸得一干二净。
所有的欣喜愉快,都在看到那幅画作的一瞬间消灭殆尽。
从前他求着他为自己画一幅,硬是被他无情地拒绝。
怎么也不肯。
如今这是要干什么?
他的眼里浮上了几抹阴寒。
用尽心力谨慎地关了门,他在门口站了几分钟,还是默默回了床上躺着。
眼睛闭上,脑子里却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深夜来临,门口响起一道脚步声,又徐徐远去,他才感觉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再是被惊醒时,窗外也有隐约的光亮。
床侧凹了一片,冒了一股冷气,被子也被拉了拉,那道身影故意睡在了床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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