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行,我忍!
我气鼓鼓的摸了摸棠棣的白毛,又戳了戳他的脸。直到看见小兔子被玩得要生气了,我才吐了个舌头停住了手。
“你要是再这么玩下去,兔子也是会咬人的。”薛怀冷冷地看了我和棠棣一眼,嘲弄我。
棠棣许是也被那一眼吓着了,又在我怀里缩了缩。我生气的白了薛怀一眼,揉了揉棠棣的软毛。
“咕噜噜~”哎呀,天哪!我的肚子饿了!我现在羞的只想找个缝钻进去。刚刚还白了人家薛公子一眼,现在我就出了丑。真是世事无常啊!世事无常!
薛怀看了看我,突然笑了一声,但是马上止住了,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瞧不起我的模样。他粗鲁地拉起我的手回到了鸿记茶馆。
“来一壶桂花酿,一盘烧鸡,一道鱼脍,最后来一碟巨胜奴。要做的快一点,那位姑娘再不吃就要被饿死了。”薛怀一坐下来,又白了我一眼。还没等小二开口,就一下子说出了几个菜名。小二笑嘻嘻的擦了擦桌子,然后就出去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这些菜就都上齐了。“嗯!这个好好吃!”我才吃了一口鱼脍,顿时就被桌子上的吃食吸引住了!
“你慢点,有没有女孩子家的矜持。”薛怀嫌弃的白了我一眼,给我从烧鸡身上扯下了一块肉,快速的丢进了我的碗里。
我有点受宠若惊,悄悄的瞄了他一眼,发现他一直在喝桂花酿。薛怀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也盯着我。但是很快,他又移开了目光。
唉,阿秀说的对。男人果然是反反复复,变化无常的。
等我吃完了饭,天已经黑了。棠棣早已经睡着了。他是只仙兔,人世间的食物对于他来说味同嚼蜡,所以我也没有顾着喂他。
晚上的大街比白天还要热闹,人们张灯结彩,有的人在看烟花,有的人在看杂技。小孩子你追我赶,嘻嘻哈哈,但是这样也不会让人觉得吵闹。街上,有人成双入对,有人形单影只。有人落寞失魄,有人兴高采烈。
“冰糖葫芦哟……好吃的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的老爷爷边打着瞌睡边时不时吆喝几句。
“年糕!步步高升!”这也是个老爷爷,但是这个老爷爷明显精神许多。
这里是长安城,阿秀以前告诉过我,沧澜山下是长安。
这里真的很繁华啊!比我的沧澜山繁华热闹了太多。可是,现在我突然有点想念那个冷冷清清的沧澜山了。
我低着头揉了揉棠棣的脑袋,这个家伙睡得倒是很熟,一动不动的。
长安城再繁华,也终是有一点落寞。沧澜山再冷清,也是有其中的自在。
阿秀以前就说过我聪明,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些大家看不到的东西我看到了,我没见过的东西别人见到了。都是一样的。
“你在想什么。”薛怀突然揉了揉我的脑袋,这次终于没有再白了我一眼。
“在想家。薛公子,你是个好人。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再来还你的钱。”我盯着薛怀,薛怀也看着我。
“你要回家了?”他别过头,然后问我。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有些人遇见了就已经很好。一旦熟了,不是你看厌了我,就是我看厌了你,最坏的结果,就是彼此看厌了对方。
薛怀低着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陪我去放花灯吧!放了花灯,你就回去。我也不要你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