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吐字不清晰了,像是嘴巴塞了一把烂泥,呜呜直叫。
中风了吧。
陈九微微点点头。
本来以为坐阵兽会先中毒,没想到却是这个缩头王八,看起来,这厮所处位置,就在鲸吞阵的嘴巴附近。
随即,船舱抖动起来,与之前卸力不同,跟打嗝收缩也不一样,它更像是痉挛。
“怎……么……回……事?”阵主喘着粗气问道。
坐阵兽也中风了。
它的作用就是维持阵法运作,是阵法的灵魂,这一出乱子,法阵乱成一团。
船舱时而收缩,时而扭曲,时而哆嗦,毫无法章可言。
陈九见时机一到,手执无名剑,身体一跃,刺入船舱拱顶。
这是鲸吞法最薄弱的地方。
刹那间,攻出十三剑,划了十三个圆圈。
木屑纷飞,似鹅毛大雪。
这次,船舱再也不能卸力,十三剑刺完,船舱只有薄薄的一层。
咚!
陈九直贯而出。
阳光落在身上,新鲜的空气灌入鼻腔。
站在船舱上,鲸吞阵兽胃脏被陈九洞穿,抽搐不止。
船体重心不稳,在颖河上来回打转,激起大片浪花。
它与那艘载着富贾的彩船,相距甚近。
守护彩船的兵勇,惊呼不止。
它连撞两艘小船,船上的数名兵勇见状不妙,早早跳水逃生,两艘小船俱被撞得断为数段。
彩船上的人,也发现不对劲。
船掌柜吩咐转舵,朝岸边驶去。
彩船上的商贾贵人们,通过船窗,探出脑袋,向外张望。
彩船横过来后,他们瞅清了那艘捣乱的船舶。
但见偌大的船舱上立着一人,单手执剑,凶神恶煞一般。
“陈九?!”其中有数人惊呼。
李益之本来骇得面无血色,闻言,连忙朝那边看去,不由得大怒,喝道,“反了,反了,陈九这厮狗胆不小,在做什么!”
此时此刻,陈九两目如电,紧紧盯着甲板上斜倚的一个老汉。
这人斜倚在甲板上,口吐涎水,粘在胡须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半边身子,赫然已是瘫了。
甲板上还有些许粉红毒雾。
老汉还在挣扎,另一只手哆里哆嗦,往怀里掏去。
陈九静静地看他表演。
事到如今,他就是掏出一把飞剑,陈九也丝毫不怯。
老汉挣扎着,掏出一个石牌。
咦?这半个巴掌大小的石牌,灵气四溢。
老汉歪着半边嘴巴,努力露出一个狞笑,嘴角淌出一缕血渍,流到石牌上,而后用石牌指了指陈九。
陈九刹那间,有种被锁定的错觉。
仿佛在云空之上,有一双眼睛睁开了。
轰!
河水忽然像龙吸水一样,直冲天际。
在老汉身后,一排又一排的水墙,冲上云霄,巨大的轰鸣声,使人如置瀑布附近,只不过这瀑水是倒逆而流。
逆流而上的河水,很快又汇聚到一块,形成一个云涡,随着河水不断倒流,云涡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厚。
颖水的诡异走势,影响了那艘即将靠岸的彩船。
四面八方的河水,滚滚而来,汇至老汉身后。
而彩船也被这股强大的吸引力,拉扯得越来越近。
船掌柜急得大叫,拼命指挥船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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