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年多愁姻缘事 大丈夫志在四方

小翠，把棍棒拿来，我今天要打死这东西，不思悔改，竟学会了诡辩。”旁边婢女抿嘴偷笑，递上榆木短棍。

    少年见母亲真的扬起木棍，似非玩笑，不顾平日的翩翩风度，落荒而走，逃至院中。嘴上却道：“娘亲大人息怒，孩儿知错了。可李家姑娘真非良配，请父母大人让人详查。”

    妇人放下棍棒，招手让少年进来，说道：“今日暂且不打，我儿所说之事，为娘和你父亲昨日已经派人打探过，李县尉虽非善人，却也不是什么为非作歹之辈，因几件涉及钱塘县的大案牵连甚多，被县中无事之徒安了个欺压善良的罪名。如若，我儿因听信流言拒绝这桩婚姻，为娘甚为不安。”说道这，妇人已是垂泪。

    “我儿今年已是一十有七，束发年岁，遇事不能独自思考辨别，听信酒后流言，逃避婚姻，置父母于不义，为娘甚是难过！”说完，妇人用袖口擦拭已经红了的双眼。

    少年急忙上前，拉住妇人的手，跪在妇人跟前，道：“娘亲，孩儿知错。昨日，孩儿去校场，并非流言而逃避婚姻，孩儿在学堂上学时候，听陈夫子道，前朝没了之后，国之动乱不堪，地方割据，生民流离失所，北方虽有皇朝，但几经更迭，南方各地不听诏令，孩儿心中甚是不安。孩儿虽是商贾之子，亦是想为这天下做些事。现时，各地商路已断，孩儿想以后多走几趟镖，多开通一些地方，让东南西北货物可以流通，让各地民众手中之物多换取一些吃食。孩儿的志向尚未实现，不想早早结婚，多了束缚，陷入温柔之乡，失了锐气。孩儿想下次和众位镖师一起去看看这天下，等过两年，孩儿的志向有些眉目，再娶亲不迟。”

    “好！”少年父亲从门外走了进来，刚才已是听清了少年所说，“我儿赵舞阳，有此凌云之志，为父甚为高兴。至于李县尉那边，改日我亲自登门，赔礼道歉，你就不用过于担心。至于日后走镖，刚才如你所说，天下现在仍不太平，走镖要人在镖在，遇事如若不能保护好自己，还会连累各位师叔师兄师弟，要想走镖，就要勤加练习武功。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再学习祖传的枪法，等你枪法大成，就可以跟镖。”

    接着又对着妇人道：“夫人，下午遣人告知张婆婆，免得闲人道我赵家无礼！”

    “舞阳随我到前院大厅陪一下师叔和师兄们饮酒。”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去了前院。

    “娘亲，那我先过去了。”少年告别母亲，跟在父亲后面。

    “哎，”妇人长叹一口气，“只盼我儿平平安安，开枝散叶。佛祖保佑！”说完冲着灵隐寺的方向宣了一声佛号！

    “少爷武功那么好，以后行镖天下，定是没事的。”少女安慰着夫人，也似安慰自己。

    有道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看着即将长大成人的孩子，父母总也是放不下心。

    今日晌午，赵家的万顺镖局甚是热闹，劝酒声，争吵声惊飞了大院周围古树上的鸟雀。赵家父子，穿插在各桌之间，敬酒劝酒，红光满面，酒席一直喝到太阳落了山。

    赵舞阳年少不甚酒力，早早回到自己屋子酣睡，总镖头赵有德和大镖师魏忠在书房相谈到深夜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