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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话之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玉生烟在药气熏蒸下,身上早已沁出了汗珠,一张脸庞也渐渐红润起来。
菖蒲凝神聚气,正色道:“玉儿,我要施针了!”
玉生烟心虚气浮,眉心紧蹙,只微微一点头,但见菖蒲从包袱中取出一排冷森森的银针来,半寸、一寸、二寸长的都有,齐齐刷刷。
菖蒲立于玉生烟身后,三指持针,提捏进针,刚施一枚针,玉生烟身子便轻轻一抖,低呼一声。菖蒲一手稍稍扶住她身子,单手进针,此时的手法却是迅捷无比,眨眼之间便下了六针。玉生烟眉头一皱,面色一白,虽然强忍着,但还是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轻呼。
菖蒲不敢停手,一连取了十几枚银针,夹于手中,时而指切进针,时而舒张进针,又时而夹持进针,手法之快,下针之准,令人称奇。
萧风在门外等待多时,忽听得玉生烟低呼之声,不由的心头一紧,双手紧攥,只想冲进房中看看玉生烟是否安好。苦于菖蒲有言在先,不得搅扰,只得在门外守候。
“你这厮在门外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萧风正在门外徘徊,忽听得一人大喝,回头一看,正是昨日的苗疆大汉,于是笑道:“我师妹正在房中医治疾病,我特地在门外守候。”
为首的苗疆大汉身长八尺,正是昨夜众人口中的梁老大,雄躯凛凛,阔面棱棱,身穿一件猩红大袍,手提一柄百斤大斧,凶狠狠道:“少放屁,我看你面生的很,是何时混入船中的?有何企图?”
右侧一名黑面苦脸的大汉道:“老大,我记得这是菖蒲姑娘的客房,如今怎的多了个男子?”
左侧一人涎皮着脸,似笑非笑道:“老苦,他八成是想姑娘想疯了,准没什么好事。”萧风越听越好笑,也不生气,只横身挡在门外,巍然不动。
两头正自僵持,无巧不巧,就在此时,一声低呼忽的从门缝中传来。
那叫阿苦的汉子大喝一声,好似抓到了什么把柄一般,立马叫道:“老大,你听,房里有女人的叫声,这小子果然有鬼。”
梁老大骂道:“废话,我又不是聋子,这么大的声音,我难道还听不见吗?”说完,重重往那人头上一拍,将斧子往肩头一扛,横着身子,摆着架子,气虎虎冲上前来。
萧风犹自气定神闲挡在门口,漫不经心伸着懒腰,并未出手。
那梁老大见萧风细皮白肉,身无三两肉,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料定萧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当即横冲直撞而上,经过萧风时,大摇大摆,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只拿手肘一推,喝道:“去,去,去!”。谁知这一推下去,却忽的吃痛,动弹不得,反被萧风扣住了手腕。
梁老大几欲挣脱,却越挣越紧,萧风的手仿佛长在他手腕上一般,甩也甩不脱,犹如跗骨之蛆。大汉猛然震天价一吼,死命一挣,只觉骨骼咯咯作响,一张脸涨的紫红,连眼泪也憋了出来,却仍未挣脱。
梁老大左手被擒,另一只手却忽而挥出百斤大斧,朝萧风头顶削落。萧风一闪身,一移步,双指一点,便点中了大汉手腕上的太渊穴。梁老大只觉手腕一阵酸麻,巨斧登时脱手掉落,萧风一躲,巨斧不偏不倚,恰好砸中梁老大脚趾。
萧风顽皮一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搬起斧子砸自己的脚,可不关我的事……”那大汉只觉痛彻心扉,还道是五根脚趾已齐齐截断,登时面目扭曲,一阵吼叫。
萧风嘻嘻笑道:“唉呀,唉呀,我宁愿挨上一掌,也不愿被砸中脚趾,砸中脚趾那得多疼呀……”梁老大紧闭双眼,听萧风如此一说,果觉五趾连心,痛入骨髓,登时又是一声惨呼,直疼的弓下腰去。
萧风大笑一阵,拍了拍那大汉的头顶,道:“你如此大叫是做什么?不过是被斧背砸了一下而已,怎的就痛成这样了。”
梁老大睁眼一瞧,果见双脚完好无损,只是被砸了一下脚背,才知道萧风存心戏弄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丑,不禁老羞成怒。
梁老大身后两名下属见老大不敌,这才磨蹭着上前来援救。萧风嬉笑一阵,手腕一抖,便将那身量如牛的梁老大丢了出去。梁老大迎面飞来,势不可挡,那二人刹步不住,三人登时撞作一团,摔滚在地,滑稽不堪。
梁老大火气冲冲,迁怒旁人,骂道:“两个没用的东西,蠢货,还不快去叫人。”那涎皮着脸的大汉忙唯唯诺诺应承,用苗疆土话对着船中大叫一阵。话音刚落,一大群苗人便如鱼贯般一拥争出船舱,气势汹汹,目光凶狠野蛮。
人多仗势,雄躯大汉登时又挺起胸膛,人也威风了许多,冷哼一声,说道:“小子,这一条船上,可都是我的人。你要不就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要不就自己跳下江去,不要与我同船而行。”
那阿苦黑面愁脸,如同一条苦瓜,附和道:“今日我们人多,倒偏要看看那门后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若不让开,我们就动手了。”
萧风见对方人虽多,却都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因此也不放在心上,但却不想惹是生非,因而笑道:“我不想与你们动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还是快些退去罢!”
梁老大只道萧风心生怯意,得意一笑,得寸进尺,叫道:“现在知道求饶,晚啦!弟兄们,将他给我活捉了,我也要好好折辱这小子一番。”
梁老大身后的苗疆下属应声一喝,当即要上前来拿萧风,萧风谈笑风生,并未拔剑,只游走于众人之间,如一条滑不溜秋的小鱼儿一般,瞬息之间,便点住了十几人的穴道。回首间,忽而瞄见三人正欲趁自己不备偷偷打开房门,身形一闪,便栖身到了三人身后,拎起三人后领,如拎兔子,一个一个扔了出去。谁知出手太重,一人的身子竟飞出船外,眼见就要一头扎入江水之中。好在萧风眼疾手快,身影一飘,一个机灵,便拉住那苗疆汉子的手。那苗疆人的身子挂在船外,飘飘荡荡,一身冷汗,犹自心惊。
萧风冲那人一笑,手忽而一松,待到他身子急欲下坠之时,又紧紧拉住他手腕,那苗疆汉子吓得又是一声大叫。
萧风笑道:“我逗你玩呢!”说完,才将他拉了上来。两人身形还未及站稳,萧风只觉脑后一阵疾风过,原来一人趁他无防备,正举刀朝萧风砍来。萧风闻声,忙朝左跃开一丈,回头一笑,摇头道:“背后偷袭,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话音未落,只听得“吱呀”一声响,那紧闭的房门却已开了,菖蒲婷婷立在门前,高声对萧风道:“萧公子,玉儿姑娘的毒已解了。”这句话声音极大,既是说与萧风听,也是说给当场众人听的,以证萧风的确是替自己在门外守护,并非奸邪之徒。
早在房中之时,菖蒲就已听到门外打斗之声,只是自己施针迫切,正当紧要关头,需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又唯恐玉生烟出差池,这才在房内一直未出声。
菖蒲又继续说道:“这位公子的师妹受了伤,急需医治,我为她师妹疗伤时,不得受人聒噪,是以让他在门外守护,以免旁人干扰。”
那梁老大对菖蒲似乎有几分尊重,勉强一笑,说道:“姑娘,你看这人也忒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一时之间就伤了我这么多兄弟,点了他们穴道,我气不过……”
萧风一听他说自己“忒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恶人先告状,又空穴来风,俨然一副小人嘴脸,更觉好笑,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菖蒲对萧风道:“他们实不知萧公子并无恶意,出门在外,有些磕磕碰碰也是难免,就当是不打不相识罢。还劳烦萧公子解开这些人的穴道。”语气万分谦和,神色更是诚恳温婉,说出来的话更是在理,三言两语只间,拆解矛盾,缓和气氛,让人不由得不信服。
萧风本就是闹着玩,凡事也不放在心上,笑过之后,便将一众苗疆人的穴道都解了开来。
菖蒲敛衽道:“萧公子,玉儿姑娘刚解完毒,身体正虚。还劳萧公子将玉儿抱回房中,好好休养。”低头停顿片刻,又对萧风道:“公子,你的内伤未愈,你送玉儿回房后,我再替你治疗。”
萧风笑道:“多谢菖蒲姑娘。”说完,忙奔到房中,只见玉生烟双目紧阖,脸色依旧苍白,却隐隐比先前红润不少,软塌塌的卧在床头。
萧风俯下身来,轻轻唤了几声“玉儿”,玉生烟在迷蒙之中答应一声,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萧风这才轻轻将玉生烟抱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小心翼翼,如同抱起一只白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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