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无颜一见了悟,也立即收敛起来,将手中的好酒与鸡腿藏到怀中,双手合十,低头朝着了悟,不再说话。
顾谷风纵有满腔怨气,一见了悟,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凌越也突然庄重起来,收起小聪明,暗道:了悟不愧是得道高僧,一眼看去,便知不凡。
但见了悟一身僧袍早已洗浆的褪了颜色,身上不知打了多少个补丁,想来这件僧袍也穿的有些年头了。凌越一低头,但见了悟方丈一双布鞋也已破了许多洞,心中不知为什么突然一酸,便别过头去不再看。
此时房中灯火通明,已挤满了人,华山掌门赵步洲、天姥派的顾依依,悉数到场。
了悟开口缓缓,道:“阿弥陀佛,众位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花无颜瞅了一眼顾谷风与凌越,尽量压低了声音,说道:“去,你们俩自己说。”
顾谷风与凌越你一言我一语,抢着把事情说清楚了。
顾谷风唯恐事情败露,忙又补充道:“这本秘籍本是天姥派的不传之秘,大师若是不信,一问在下内子便知。”顾依依没有料到丈夫会突然提及自己名字,见众人突然把目光转向自己,颇有些不知所措,不由的脸上微微一红。
了悟一望顾依依,道:“顾夫人,这本秘籍可是天姥派门下的不传之秘?”顾依依被了悟问得心里发怵,但又见丈夫正对着自己传递眼色,神情焦急。少不得尴尬一笑,替夫君掩饰,道:“是的……是的……”
凌越仰头一笑,讽道:“什么天姥派的不传之秘,这分明就是我们华山派修炼内功的心法口诀,再普通不过的一样东西。师傅,不信你看。”说完,便将小本交到赵步洲手中。
赵步洲略略翻了一翻,微微一笑,朗声向房中众人说道:“没错,这只不过是我们华山派之中,一本修炼内功的口诀奥秘,并无甚特别之处。”
顾谷风不信,一把抢过赵步洲手中的小本,只看了第一页,便幡然醒悟,知道自己又被凌越给戏耍了,怒火攻心,竟喷出一口血来。
顾依依见丈夫呆立半晌,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登时吓得魂飞天外,连忙上前来扶。
了悟走上前来,按住顾谷风身上两处大穴,替他护住五脏,顾谷风只觉一股暖流在自己周身流过,顿时舒畅无比,收摄了心神。又闻了悟问道:“顾施主,那本秘籍可否借与老衲一观?”
顾谷风紧攥“秘籍”,冷眼望去,但见厅中众人,一双双眼睛都望向自己,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神态自若,可在自己眼中,这分明都是幸灾乐祸,想着看自己笑话。顾谷风自知无路可退,心中一寒,突然大笑一阵,索性将小本撕个粉碎,来个死无对证,笑了一阵,忽又冷冷道:“今日之事,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顾某论心智计谋、论诡谲多变、论鬼蜮伎俩,都远远比不上人家,怪道要遭人戏耍,受人侮辱。只是,这事情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且莫要高兴的太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你们在场的众位,且看好了,今日之耻,来日顾某必当十倍奉还。”说完,当即拉着妻子愤然而去。
众人唏嘘一阵,只觉索然无味,向了悟大师道了扰,便一一退了出去,各自安歇。
凌越最后走出禅房,正要跨出房门时,忽觉一只枯朽的手搭到了自己肩上,回头一看,只听得了悟慢慢说道:“阿弥陀佛,凌越施主,我虽不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也必定不像今晚这般简单。凌越施主太聪明了些,可也要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凌越心中一惊,头皮乍凉,不禁冷汗直冒,勉力一笑,强定心神,随即恢复常态,道:“多谢大师提点,待我查出真相,再向大师解释也不迟。”
一路之上,凌越心惊不已,暗道:了悟大师果然心如明镜,洞悉世事,其智慧过人之处,远非一般俗僧可比。我虽被江湖中人称作“小诸葛”,可我的却是小聪明,了悟圣僧才是大智慧。心中叹服之时,手心也冒出了许多冷汗。
凌越回至房间,只见一人儒雅文弱,坐于灯下,原来赵步洲早已坐在房中等候自己了,便低头叫了声:“师傅。”
赵步洲轻轻叹了口气,道:“越儿,今日之事,你做得有些过了,平日里若是小打小闹,为师也随你去了,只是了悟大师比不得寻常人,若是在他面前耍小聪明,那就是自取灭亡。若是古墓之事人人皆知,试想我们还如何查清真相?如今此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凌越收敛了性子,垂首低声道:“师傅,徒儿知错了。只是顾氏夫妇既知我未死,一定会想方设法致我于死地的。当日他们夫妇两明明已经被困在了墓中,如果没有我带路,他们是一定出不去的。今日出榜时看到他们夫妇两的名字,我就奇怪他们两是如何活着出来的,如果排除自己闯出墓的可能性,那么,必定还有一个人在暗中助他们出墓,这个人必定就是盗走墓中机密的人。顾谷风见我未死,以为古墓遗书落在我手里了,此后注定是要和我纠缠不休的了。今日本想套套顾谷风的话,哪想到却引来了花无颜大和尚。”
赵步洲拈须沉吟道:“放心,还有我这个华山掌门在这里,他们如何敢胡来?华山派的大弟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整个华山派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只是当日在墓中你揭穿了他们真面目,华山派与天姥派势必要反目了。”
凌越心中一热,重重一点头,道:“师父放心,一年之后,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两人又略略说了些闲话,各自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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