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contentp*{font-style:normal;font-weight:100;text-decoration:none;line-height:inherit;}.read-contentpcite{display:none;visibility:hidden;}
一晃眼又过了大半个月光景,君宝身上的骨折之伤也早已好全,动了动身子,但觉并无大恙,一个鲤鱼打挺便翻身而起。
猴孩儿们正在一旁戏耍玩闹,见君宝”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俱是吓了一跳,远远地躲到一旁。
君宝快快活活翻了几个筋斗,舒展了一回拳脚,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两个多月不能动弹,可把君宝给憋坏了,如今行动自如,当真是无比畅快。
此时阳光正好,云淡风轻,君宝活动了许久,心情大好,见一群小猴子仍远远地躲在树后,便俯下身来,笑着朝他们招了招手。猴孩儿们抓耳挠腮,纷纷探出小脑袋瞧了瞧君宝,咯咯的笑了几声,有的朝着君宝做鬼脸,调皮捣蛋,有的则吊在树枝上拿野果丢君宝,如此打闹一番,渐渐又与君宝熟惯起来。
君宝与群猴嬉闹一阵,此时白猿亦从远处高采烈跑来,一见君宝,分外亲热,“呜呜喔喔”叫唤了几声,当即拉住君宝手臂,就往森林中奔去。
君宝一面疾奔,一面问道:“猿兄,你这是要带我到何处去?”一抬眼,这才发现,白猿整整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身材无比健壮。自己被他拉着,倒像个被父亲拉着的孩子。
君宝跟着白猿,也不知道在无穷无尽的森林中狂奔了多久,直奔到一片极大的荆棘丛,这才停下脚步。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日落西山,余晖洒落,给漫漫荒林披上一层金纱,风光无限好。
白猿一边“咿咿呀呀”的叫唤,一边拨开荆棘丛,龇嘴瞪眼,说不清白。
君宝探头仔细一看,但见荆棘丛险乱芜杂,深不可入,当中却有被斧钺砍过的痕迹,劈出一条路径来。这条路径之上,犹留有些许脚印,深浅不一,一直指向荆棘深处,纵深之中,黑黑洞洞,阴森而有鬼气。
这荆棘当中为何会有一条被开辟过的路径?莫非竟有人来过这深山老林?还是有什么其他不干不净的东西?
“猿兄,你为何带我到此地来?”君宝不解道。
“呜呜喔喔……”那白猿以手指了指君宝,又指了指那条路,示意君宝进去前。
君宝踌躇半晌,满面疑虑,也不知这荆棘中有没有危险,但经不住白猿催促,只得进去探个究竟。
荆棘丛中密不透风,遮天蔽日,倒刺横生,枝蔓疯长,如同手臂一般扭抱成团,葱葱茏茏比人还高上半截,任是谁闯进来也会被扎成一个刺猬。好在,事先已有人开了道,斩断了长刺,君宝走在这荆棘之中才毫不费劲。
行不多时,君宝身形一刹,脚步一僵,地上竟赫然出现几道乌黑的血迹,血迹之上,是一柄长剑,一缕头发,并几枚暗器。
君宝心头一跳,不禁愕然,因为他认得,这柄长剑正是武当派的太极剑,而这几枚暗器,正是瀛洲天姥派的柳叶飞刀。若是换成平时,君宝必不会惊讶,可如今这两大门派的兵刃,居然同时出现于这荒郊野岭之中,这则更显诡异惊悚,令人不寒而栗。君宝心中惊疑不定,不禁暗道:武当派与天姥派的兵器如何会出现在此地?这血迹却又是谁人留下的?莫非有人受了伤?
“猿兄,你早知道此地有人,故而带我来前来探个究竟,是么?”君宝一转头,但见那白猿根本没有理会自己,正蹲着身子,玩性大发,捡起地上的太极剑,便作模作样的挥舞起来。
君宝来不及多想,眉心一拧,立即循着血迹追了过去,奔了不到半里路,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分叉口,三具尸体赫赫然横于路中,两男一女,死状可怖,在夕阳的映衬下,更显苍白诡异。
君宝大步上前,俯下身来一看,只见三具尸体样貌衣饰都还完好无损,一张脸仍栩栩如生,只是早已没了血色,死了还不到一两天的样子。两具男尸的颈部插着两柄飞刀,是直穿入喉,割断动脉而死,脸上隐隐还泛着黑气,是死于柳叶飞刀之下。再看那具女尸,不过才二十来岁的年纪,却被一剑穿心而过,登时毙命,剑口斜挑心室,老辣狠厉,手法残忍,是死于武当太极剑法之下。
君宝见此情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双手合十,低头念起《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超度完毕,君宝正不知要往哪条路上走,只见身后白猿追了过来,一见自己,便伸手指了指右手边的小径。君宝回首朝地上三具尸体道:“阿弥陀佛,三位居士,前方只怕还有受伤之人,小僧且上前探查,晚些再来安葬各位。”说时,已朝右手边奔去。
奔了几里,君宝只觉岔路越来越多,七弯八绕,混淆视听,幸得有白猿指引,这才不致迷路。君宝心中忍不住琢磨起来:为何要在这荒郊野岭耗费这么多精力,开出这许多条岔路来呢?岂不累人的很?最令人费解的是,武当派与天姥派的人为何又毙命于此?武当天姥素来无冤无仇,怎会死于对方手中?那两具男尸面色乌青,显然是中毒之象,可天姥派乃名门正派,岂会在柳叶飞刀上喂毒呢?
君宝一面寻思,一面疾行,在荆棘丛中绕了许久,于一处四岔路口上,猛然又撞见五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刺丛中,与方才看到的三具尸首死法一模一样。君宝的眉头皱得更深,双手握得更紧,武当与天姥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如此相残相杀。
君宝诚心正意,刚欲拜他们几拜,右腕被白猿猛地一扯,身不由己又朝前狂奔而去。
君宝一路跟随白猿,默默沉吟,埋头疾奔,心中却愈发隐隐不安起来。正自出神之时,身后白猿突然一声尖叫,君宝猛然一抬头,忽见前方荆棘丛似已到了尽头,未及刹住,脚下一空,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便直坠而下。
待到君宝拍拍灰尘,坐起身来时,人已置身于一个枯井之中了,抬头往井口一望,但见井口之上,那白猿手脚灵便,也攀着井壁上的枯藤吊了下来,稳稳当当落到君宝身旁,又拿起毛茸茸的一双大手推了推君宝,一脸焦急,仿佛在问君宝有没有摔疼。
幸而枯井不深,君宝并未受伤,白猿不等君宝起身,一把便拉住他手,走到井壁旁。
但见整片井壁上都刻满了四四方方的格子,格子长宽一致,好似一个棋盘。白猿后行三步,在井壁一处“咚咚咚”的敲了三下,紧接着,于东南方下三寸处速速敲了三下,一个回身,又在西北方下九寸处敲了四下。
如此东敲敲西敲敲,君宝心中早就纳闷不已了,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身下轰隆一声巨响,暗门洞开,脚下忽的一空,一人一猿登时坠了下去,跌坐在地。
只一眨眼的功夫,头顶的暗门便关上了,整口井中登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原来此处还有一口井中井,猿兄,你是如何知晓的?”君宝坐起身来喃喃道。
直至此时,君宝心中仍有些迷迷蒙蒙,如坠雾中,脑中却一直思索着:方才猿兄敲井壁、确认方位的样子,娴熟机敏,一举一动,竟像极了一个人。不禁暗自惊叹,白猿竟聪明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识得机关暗门,比起人来,恐怕尚要强几分。
君宝刚欲站起身来,脚下却被一块硬物绊了一跤,摔倒于地,手中摸到一个又软又滑的东西,湿湿黏黏,冷冷冰冰。
“是尸体”,君宝猛然惊醒,一声惊呼,又跌坐在地。
“猿兄,猿兄,你在哪里……”慌忙之中,呼喊白猿,手中却摸索到了两块火石。
君宝连忙捡起火石,颤颤巍巍一阵乱划,划了许久,才将火折子点燃。
有了亮光,君宝稍稍定了定心,一顾四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惨白。只见地上赫赫然横着十几具尸体,俱是武当派和天姥派的弟子,面目狰狞,身体扭曲,似乎死前极其痛苦。
君宝头顶冒汗,背脊发凉,只觉心中突突的跳着,但见白猿仍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这才稍微放心了些,不禁问道:“猿兄,你为何带我至此?此地太吓人了。”君宝虽然知道白猿即不会回答,也不能回答,但在这种时候说两句话,也可以稍稍缓解紧张感。
白猿“呜呜喔喔……”,又指手画脚一番。
君宝不解其意,只得作罢,转过身,便举起火折子照了照整口井。顺着火光,但见井中的空间足有一间房子大,足以容纳三十余人。四面井壁俱是由整块的金刚石裸岩铺成,金刚岩中,镶嵌奇石,大小无异,晶莹如玉,触手生温,呈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