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师徒在平常人眼中就很怪异,都在猜测这个孩子的来历。要不是山居士让元夕跟他一起吃饭,好吃的随意让他吃,恐怕很多人都把山居士当成人贩子了。
元夕也是乖巧,跟着师父出去,一声不吭,连声师父也不叫。
自己有银两,那就去逛街。
带着钱袋子,元夕出了门。
出门之后,走到前院,刚好碰见成是非,成是非迎了上去,喊了一声,
“元大哥!”
也得亏是元夕记性好,记得刚进屋的时候,屋子里坐着这么一位,不太确定来人,他迟疑道,
“你是?成世伯的儿子,成是非?”
成是非笑道,
“元大哥好记性,看了一眼就记住小弟了,大哥以后叫我小非就行。”
元夕看着这年岁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还略有些稚气,只觉得亲切不少。
到底还是个少年郎,谁不想多几个玩伴呢。
看着面带笑意的元夕,成是非高兴的说道,
“元大哥,你这是要出去么?”
“对,我出去逛逛,昨天傍晚才刚到平南城,今天要好好去逛一逛,以前与师父也来过,却没怎么逛过。”
听元夕这么一说,成是非高兴地说道,
“元大哥,正好小弟也是要出去,我们一起吧,我爹交代了,让我去醉仙居定一桌酒席,晚上为元大哥接风。”
元夕一听,连忙说道,
“小非,何必这么麻烦?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成世伯帮了我这么多,这怎么好意思呢?”
成是非一听,笑道,
“元大哥这是哪里的话,爹跟我说了,你都答应在武馆当教席武师,那咱这都是一家人了,给大哥接接风是应该的,正好带元大哥认识认识我几位师兄。”
元夕一想,也是,便不再推辞,
“好吧,那咱们一起走吧!我想先去布庄看看,做几身合体的衣裳。”
听元夕这么一说,成是非欣喜,
“大哥,布庄离醉仙居不远,咱俩先去把酒席订了,然后我陪你在城中逛一逛。”
“好!”
二人结伴走出武馆大门。一众弟子很是好奇,这位布衣少年究竟是谁?难道是馆主的远房亲戚?少馆主对他还这么热情,馆主不愧是大仁大义之人,对自己远房亲戚都这么热情。
也有人猜测是馆主师门来人,立刻遭到其他人反驳,你见过谁家大派弟子穿的这么寒酸?
被驳之人心想也是这么回事。
孔礼祥、朱智莽、周信良三人在教席休息屋里喝着茶。
方才成是非来过,简单说了下,元夕要在武馆担任教席武师,晚上去醉仙居为其接风,几位师兄一并过去,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朱智莽看了眼师兄,
“师兄,你怎么看?”
孔礼祥喝着茶,没说话,看了眼老五周信良。
周信良年纪是师兄弟五个人中最小,曾经诸位师兄对其都很照顾,包括离开的那仁义二位。
他见师兄孔礼祥看了眼自己,便开了口,
“师兄,他俩找过我,但是我没答应,我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师父的事情来的,没有师父,我早就饿死了。”
孔祥龙放下小茶壶,开了口,
“别说是你了,他俩也找我来着,老四那里肯定也去过了,是吧,老四?”
朱智莽点了点头,
“我给骂出去了,俩不是人的东西!”
孔礼祥手托着小茶壶,手指摩挲着,感受着茶壶的质感和透过来水的温度。听朱智莽这么说,他开了口,
“你呀,还是那急脾气。你看我,连门都没给开,直接喊了声,没在家。”
又嘬了口茶水,他缓缓说道,
“从小,师父就教我们,做人立德,我们不能忘本,我们能有今天,全凭师父教诲,所以咱们三兄弟得同心同德,以后绝不能做出对不起师父,对不起武馆的事来。”
其他两人点头。
“刚刚是非兄弟过来,想必也与你俩说了,要给咱们提半个提成。你俩怎么看?”
周信良看了眼师兄,先开了口,
“我这性子你俩是知道的,师父愿意给我多少就给我多少,我是没意见的。”
孔礼祥又看向师弟朱智莽,朱智莽见师兄看自己,笑了一下,
“师兄,你也不用试探我俩,咱们兄弟一起长大,大家什么脾气秉性你是知道的,那二位这般不要脸,不说老五,反正我可是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的。师父给咱们加半个提成,一来是安抚一下我们,二来恐怕和那位元夕少侠有关了。”
孔礼祥听师弟这么说,点点头,
“不错,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咱们武馆目前的难处师父应该是压在他身上了。你我兄弟三人,齐力同心。既然能得到师父的认可,那元夕少侠必是有过人之处,不过那元夕少侠恐怕只能帮得了一时,以后武馆我们师兄还得多加努力,为师父,为是非兄弟排忧解难。”
朱智莽笑道,
“师兄说的是,咱们兄弟,哪个不把武馆当成自己的家了。是吧,老五!”
见周信良点头,朱智莽又接着说道,
“既然今晚给元夕少侠接风,我们兄弟可不能怠慢了元夕少侠,师兄,老五,可别让元少侠瞧不上咱们兄弟。”
朱智莽酒量是师兄弟几人之中最好的,见他这么说,孔礼祥和周信良相视一笑。
元夕少侠,若有本事,兄弟们敬你!
成是非与元夕在街上逛,不少好事人三三两两的猜测少馆主身边这位粗衣少年是谁。
元夕也不在意别人的议论。
二人到了醉仙居。
伙计一看是云德武馆的少馆主来了,赶紧上来招呼。
“呦,成少爷来了啊,楼上有雅座,您请!”
醉仙居,元夕也来过几次,师父带他下山的时候,来过这里。不过伙计以为元夕是成是非的跟班,便没有理会。
成是非订酒席,元夕便一旁等候。
“我过来订一桌酒,晚上过来,给我元大哥接风。我元大哥要暂时在武馆留下,成为武馆新的教席武师,爹爹高兴,晚上要多喝点,把你家好酒可要备好啊!”
“得嘞,您放心好了,那贵武馆可是来了位贵人。”
当下两家武馆的恩怨,差不多也成了这家酒楼一些客人的下酒菜了,伙计自是知晓。
成是非笑了笑,没有多言。
这时候伙计也看出点儿门道来了,这跟班也太不像跟班了。再仔细瞧了瞧,便觉得面熟。
“好了,就这样吧。”成是非定的差不多了,准备离开。
伙计称是,然后多嘴问了句,
“成少爷,这位是?”
成是非一看,伙计问的是自己的元大哥,便笑道,
“这位就是我元大哥了。”
正在等候成是非的元夕听闻成是非在介绍自己,便递过去一个微笑。
伙计便更觉得面熟,想了一下,拍了下额头,
“您是不是曾经来过本店?与您同行的,还有一位先生。”
元夕一听,这伙计好记性啊,自己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他都记得住,便回了一句,
“小哥好记性,我是来过几次,与师父一起。”
然后元夕看了眼成是非,
“小非,订完了吧?”
成是非嗯了一声,与元夕一起离开醉仙居。
成是非带着元夕去了布庄。
来到布庄门口,成是非跟元夕说,
“元大哥,这家布庄与我姐夫家有生意往来,布匹质量可靠,他家裁缝手艺也非常不错,在咱们平南城的口碑很好。”
这时候他发现元夕却是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背影。
换了女装的吕关雎,在元夕他们过来之时,刚刚走出布庄,向着相反方向走去。
元夕的鼻子不由自主的多嗅了两下。
这味道,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