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盛举?”
齐长老略一凝眉,随即摇了摇头,恭声道:“我等背负血誓在身,岂可随意脱身而去。身不由己之处,还请殿主体谅一二!”
罗令朝见他神色坚决,知道多说也是无用,于是打了个哈哈,低声道:“既如此,你等便留在秦公子身边听令,莫要坠了影杀殿的威名才是!”
齐长老闻言自是应诺,随即又向其他同门拱了拱手,这便带人离开了此地。他们一行刚刚离开,便有另外一名长老凑上前来,在罗令朝耳边小声道:“殿主......”
罗令朝仿佛知这位长老的心中所想,略一抬手便制止了他的话语,“无妨,不过是多花点钱罢了。那位秦公子能做到的事,我影杀殿也可以!”
罗令朝说着,迈步走到石台的边缘。他站在秦禹站过的位置,低头望向崖下,却见黑色的峡谷好似一张欲要扑人而食的血本大口一般。罗令朝只感觉一阵阵眩晕由脑海泛起,于是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几步。
午间的时候,钟家满门被灭的消息已然传扬开来。围住白家的武真殿殿主亲卫也得到命令,缓缓撤离了此地。直到此时,白彦华才得到了消息。他陡一听闻此事,不由地大惊失色,厉声喝问道:“可曾探明是何人所为?”
前来传话的仆从躬了躬身,小声道:“宗正殿只说钟家被屠戮殆尽,并未提及其它!”
“难道是赵家老祖?”
白彦华想着却是摇了摇头,白家此番针对赵家老祖的布置可谓是万无一失,就算赵家老祖得以逃脱,也不可能还有余力对钟家下此狠手。
“莫非是他便不成!”
之前白家被围之际,白彦华便怀疑秦禹没死,此时既然得知了钟家之事,他心中便愈发认定了秦禹还活着的事实。他思虑至此,脸上却是不忧反喜,暗道:“原本还担心此番之后,再无机会治你。倒不曾想你竟是如此地沉不住气。你既求死,我便送你一程就是!”
他想到此处,目光一转,神色重归镇定,冷声吩咐道:“传信宗正殿,让其即刻派人前往西平荒川锁拿秦禹!”
仆从闻言恭声应诺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却又被白彦华唤住,叮嘱道:“再找些人将消息传出去,让所有人都认定钟家惨案乃是朱雀军军主秦禹所为!”
仆从再次应诺一声,随即缓缓退出了屋外。
宗正殿派出的一行人登临云岛的时候,秦禹正在殿中和一众属下议事。待到负责传话的仆从入殿禀报此事,他也只是冷笑一声,道:“让他们在外候着便是!”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此事,继续将后续的一系列事宜细细说与赵简等人知晓。待到诸事交待完毕,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秦禹扫了下方的赵简,杨质以及何挺三人一眼,沉声道:“诸般安排,你等可都记下了?”
三人闻言纷纷躬身行了一礼,道:“属下,记住了!”
秦禹这才点了点头,让他们各自下去了。
宗正殿的一行人盛气而来,连正主的面都没见上,就先被晾了一个时辰有余,心中自是气愤不已。只是气愤归气愤,他们却也不敢表露半分。毕竟,铜元殿的几位就在不远处吊着呢!
“诸位,我们军主有请!”
宗正殿的一行人相互对视一眼,这便埋头走进了大殿。
众人入了大殿,抬头望去,却见一面色柔和的青年端坐于九阶高台之上。青年身披玄锦罩星袍,右手带着一只古朴的白银护臂,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却是不知为何威势滔天,令人望而生畏。
“此人不过明气境的修为,竟能生出如此这般气势,当真是有几分不凡!”
宗正殿的领队之人心下一凛,随即躬身行了一礼,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等奉殿主之命,前来请秦军主回去问话!”
“哦?”
秦禹眉目一挑,沉声问道:“既是如此,你等可曾取得武真殿的公文?”
那带头之人闻言神色一窒,摇了摇头,道:“还未取得!”
秦禹闻言目光一转,略做沉吟之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秦某随你们走一趟便是!”
说着,这便振袖而起,迈步下了高台。
宗正殿的一行人见他愿意前往,心中已是谢天谢地,哪还顾得上其他,这便屁颠屁颠地跟在秦禹身后出了大殿。咋看之下,倒像是秦禹正要带着几个跟班出行一般。
秦禹刚刚离开云岛,苍穹之上的墨长机便得知了此事。这位玄源宗宗主略一思索,便料得秦禹心中所想,暗道:“此子果真心思机敏,竟然想以此破局。既如此,我便将计就计,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便是!”
墨长机想到此处,微微一笑,对侍立一旁的青衫青年吩咐道:“赵家之事已解,将人都收回来吧!”
他说着又目光一转,继续吩咐道:“另外传令齐老,让他潜入宗正殿一趟!”
青衫青年闻言恭声应诺一声,这便迈步出了大殿。
待到青年离开之后,墨长机复又一笑,低声自语道:“心思机敏,又有大魄力,大手腕,只需打磨锋利便又是一柄上品杀人剑!我玄源受困于白家久矣,如今既得杀人剑,自当祭剑斩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