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杜三不管遇上什么事,都是一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能忍则忍,尽量避免跟人冲突,今天是哪根筋不对,竟敢对一个校尉出手。
他很快发现了立在杜三身边的那名清秀年轻人,儒衣胜雪,拂云袖飘,银丝裹绣衣边,一看便知是书香子弟。
“原来是找到靠山了,难怪敢跟我较劲,只可惜这城里,有哪个靠山能比得上鸿福康将军?我顶头上司是西督门,鸿福康将军的小舅子!”
这时,流云风走到杜三身边,伸手取过他手中驯兽长鞭,用刚刚杜三所用的手法,疾如迅雷地挥出一鞭。
啪——
鞭子直接抽打在这名校尉的脸上,这校尉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愣在当场,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人竟敢当着他几百名手下面,用鞭子抽他的脸。
彻骨的疼痛传来,他大叫一声,双手捂脸蹲下身去。
等疼痛稍减,放开双手,从眼角至脸颊,已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看了一眼手掌之中血迹,一股疯狂的愤怒涌上来,猛地站起身,眼露凶光,“小畜生,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此时哪管他是城里哪家的公子,只想冲过去将他生撕活剥了。
只是还没冲到对方跟前,鞭子再次抽在他脚上,他一个趔趄向前扑倒,大吃一惊,本能地以手撑地,又被鞭子卷住双臂,脸先着地,向前的冲势未减,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周围的人看着都觉得脸上生疼。
那些被围困的东城贫民何曾见过有人敢这样教训一个城防军校尉,呆了片刻,发出一声震天的叫好之声。
却也有人暗自为这个年轻人担心起来,当着几百个城防军的面抽打这校尉,等于是在挑衅整营的东门防军,岂能讨得了好去。
果然,这名步兵校尉吃了这暗亏之后,已意识这儒衣年轻人非一般人,从地上狼狈爬起,向后疾退,以为对方的鞭子还会抽下来,却发现那年轻人已将手里的驯兽鞭交回到杜三的手中,并没有要再抽打他的意思。
脸上传来如火烧的疼痛,视线之中,血红一片,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转头朝几百名城防军喝道:“儿郎们听令,给我拿下这冲撞城防,意图谋反的乱党逆贼!”
他一声令下,所有城防士兵调转了矛头,对准了流云风和杜三两人。
杜三心中一惊,几百城防军若冲撞过来,这年轻县令修为再高,只怕也要被长矛刺出几十个窟窿来,站了出来,朝几百城防军大喝一声:“此人是燕城新任县令,我看谁敢动手!”
此言一出,所有被困的贫民无不露出震惊的神情。
“他就是新任县令?刚刚才听说他在南城跟守门将士冲突,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在这西城?莫非新官上任,连县令椅都没坐热,就来视察燕城民情了?”
“可我听说刚刚就在县衙门口,这个年轻县令把一个喊冤的墨门弟子充入捕兽营了,官官相护,怎么可能为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出头。”
过往的人群停下脚步,远远地站着,小声地指点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