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广笑着说:“这倒不至于,士子受视野所限,又或者久试不中,铤而走险搏人眼球,故作惊人之论,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让他中试,怕会引起士子争相效仿,传扬负面情绪,对大周朝盛世声威有损。”
墨爱听完各位阅卷官评论之后,冷笑一声,拿起案上被定为一等的卷子,说:“连这等阿谀奉承的马屁之作也能列为一等解元,我算是明白在座各位能飞黄腾达的原因了。”
一名吏部侍郎一拍桌子喝道:“墨爱,我们敬你年长,又是先帝时榜眼,给你三分薄面,但也只是三分,你若再口出不逊,污蔑当朝大员,小心我等联名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连这个山长之位都保不住!”
墨爱冷冷看了他一眼:“陈大人何必激动,若我没记错的话,国子监去年新入秀才之中,有陈大人的外甥,名叫李志壮,刚满十八,书法堪称一绝,以仿名家笔迹著称于京城……”
吏部侍郎脸色一变,喝道:“你想说什么!”
“这篇文章,书法形似二王书圣,虽有些造诣,但通篇马屁,言之无物,字里行间充斥着自鸣得意,不可一世……”
“陈大人,你是否要跟我赌一下这份试卷封条之下的姓名就叫李志壮?我若是赌输,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今生不再踏入阅卷房半步。”
吏部侍郎脸色变得极为复杂,慌了手脚,强撑说:“考生试卷没有定名次分优劣之前,岂能私自开拆!”
洪福广也笑着解围说:“就事论事,两位大人怎么还吵上了,这阅卷的规矩可不能坏,两位大人少些意气之争,都是为国选良材,稍安勿躁。”
墨爱也不相逼,转而又拾了位列二等的试卷:“这篇二等文章,字都写不端正,处处拾人牙慧,左拼右凑,动则引经据典,毫无主见,连马屁都拍得七零八散,林山长,听说你们家公子也在今年的会试场上……”
被点名的一名山长脸上微微一惊,也不敢理直气壮地反驳,只是冷哼一声,不发一言。
墨爱又拾起一份位列三等的试卷:“这份就更离谱了,虽说天下文章一大抄,但这抄得明目张胆,一字不变,还能入列的,当真是前无古人,各位大人,你们这样选材任人,是想让大周亡国吗!”
说到最后,他突然提高了嗓音,猛喝一声,震得屋顶发颤,把所有阅卷官骂得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应答。
好一会,吏部尚书洪福广才笑着说:“墨山长言重了,既然你觉得这三人不能入列,就将他们剔除出去,但你所选的文章,怕也是不能凭你一人之言入选。”
墨爱哈哈一笑,话音一转:“其实我也没有要剔除这三卷的意思,只是想将这三份落选之卷也加入三等之列,各位大人,你们以为如何?”
十几个阅卷官见他转变如此之快,都暗松了一口气,暗道:“还以为他真是清高至此,没想到也只是想提拔自己的门生,跟我们玩这一手欲擒故纵,如此心机倒也算是同道中人,只是这性格,实在是不讨喜。”
纷纷笑着称是,气氛变得融洽了许多,将墨爱挑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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