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国府鸿福夫人屋里。
“流云风,你干的好事!真以为这世上没有人治得了你了吗!”
“大夫人何出此言,还请明示。”
鸿福夫人将玉盒甩到流云风脚下,红色鸳鸯肚兜从盒子里掉落出来。
流云风拾取一看,笑说:“这不是三哥的笔记吗?真没想到三哥竟然还有这等诗才,我听说百花街不少红牌姑娘都以得到三哥的墨宝为荣。”
一旁的流云嘉双眼冒火,突然大步向前,挥起一拳,朝流云风脸上击去。
就在拳头即将碰到他的鼻子时,流云风假装被击中,头向后一仰,倒退了几步。
“三哥无端端对自己的兄弟出手,以长欺幼,有违我儒门兄爱弟敬的礼法,被族中长老知道,怕是免不了要挨一顿板子。”
“你少跟我在这儿耍嘴皮子!长兄为父,你今天若不将我母亲送给我的千年文物交出来,今天我替父亲打断你一条腿,在押送祠堂,以族法处置!”
“三哥这话未免有些无理,大夫人送你的礼物,又怎么会在我的手里?”
流云嘉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你偷龙转凤,相国府中谁敢如此大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敢问三哥有何凭证,若能证明是我流云风偷了,我流云风二话不说,自领罪责,否则想要仅凭猜测便诬陷于我,我虽是庶出,无功名在身,却也要争个黑白分明!”
流云嘉一时哑口无言。
鸿福夫人冷笑连连,“好,好的很,这嘴皮子功夫倒是一点也不比你那死鬼兄长差,但愿你这嘴皮子能让你活的比你兄长久些。”
流云风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大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流云风问安告退。”
一甩衣袖,大步转身出门。
鸿福夫人盯着他的身影,暗地里将银牙咬碎,眼中闪过凶光,“我便再忍你4年,4年一过,看谁还能保你!”
…………………
流云风回到自家宅坻中,一个陀背老奴迎了上来。
“登少爷,你回来了?快去沐浴吧,夫人和风少爷在等着你吃饭呢。”
这老头是自幼照看他长大的林管家,也是他母亲在世之时就服侍在身边的老奴,年纪大了有些耳背,头脑也不太清醒,经常颠三倒四,将他认作亡故多年的兄长流云登。
“林叔,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快去歇着吧,我不用你侍候。”
老奴凑过耳朵:“登少爷,你说什么?老奴听不清楚……过两天就是夫人的祭日了,可别忘了给夫人上柱香,让她保佑你平平安安长大,无灾无病,可怜风少爷,年纪这么小就没有了母亲,这可怎么办啊……打死你这恶毒的女人,害人精,牛鬼蛇神迟早收了你……”
嘴里碎碎念转过身去,手里拿着个小人在抽打,回了自己的房间。
流云风看着这每天都会经历的一幕,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忧郁。
转过推开书房的门。
房间里,偌大的书架空空如也,没有一部藏书。
书房的红木书案上,放着一棵虎皮吊兰,依旧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那是他的兄长在世时留下的伴读灵物。
没有了文气滋养,此时的虎皮吊兰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杆,上面几片枯黄纤瘦的叶子,虽然如此,还是开着淡黄色的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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