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神秘的出现

怪……”

    老妪自言自语说了片刻，倒也没有再思索下去，反而是继续问向魔子。

    “快回答刚才的问题，不然就把你变成这众生百味山中的一味！”

    老妪声如震雷，魔子身上气息魔能皆被法则压制近无，若是老妪强行将他化为一味，他也是毫无抵抗之力！

    魔子神色惊慌起来，连忙思索起来，同后面的魔物不断交流。

    “叉一，你说，什么是世间最珍贵的？”

    那个叫做‘叉一’的魔物张牙舞爪起来，又把爪子伸出来在空中比划起来，嘴巴里‘哇啦哇啦’的叫起来。

    魔子听后点了点头，神色稍微镇定了一点，对着老妪说道。

    “世间最珍贵的就是已经失去的！如果能够得到失去的东西，那么此生便没有遗憾了！”

    老妪听后缓缓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们五个生灵，一共五次机会，你现在已经用掉了三次了，只剩两次，若是剩下两次答错，那你们五个生灵便在我百味山风化吧。”

    听得机会只剩两次，魔子此时紧张了不少，与身后魔物细细交谈起来。

    “叉二，你说说……”

    那叫‘叉二’的魔物也是张牙舞爪起来，魔子听后倒是不敢立刻回答了，他自己就回答错两次，叉一回答错一次，这次机会很珍贵。

    魔子思考了下又是问向叉三，叉三回答完后，又是问叉四。

    最后魔子思考后又与他们交流一番，此刻才稍有底气的对老妪说道。

    “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

    魔子顿了一下，继续说起来，期望能够打动老妪。

    “因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得到的东西往往就不珍贵了！”

    老妪听后稍微思索之后，又是摇了摇头，继续道：“不对，你还剩最后一次机会！”

    这下魔子彻底紧张起来了！

    他烦躁起来，暴躁的双目盯着老妪看了看，似乎是在考虑动用一些其他手段。

    姜元暗想，看来这个魔子还有其他底牌啊。

    转瞬又想到那个问题，时间最珍贵的究竟是什么？

    思索片刻之后，随后便对魔子说道：“我知道答案。”

    魔子喜出望外，那张底牌能不动用则不动用，顿时看向姜元，连忙道：“那你快说说！”

    这一下道小佛小倒是犹豫起来，看着姜元，毕竟魔子这一队也是对手，这样帮助对手……岂不是为自己留祸患？

    姜皓也不由问道：“姜元，你莫非是想给他挖个坑？故意答错之后让这瞎子老妪将他风化掉？”

    “那倒不是，其实我们的对手并非是魔子，这个虚灵塔乃是拉结尔派神子神女进来获取信仰之石的，他们天使界需要信仰之石的力量来恢复大能，神像已经降临现世，与我们水火不容。”

    “而神子神女的实力，以我们一队的实力可能难以破坏他们获取信仰之石，虚州那一队目前也不见踪影，倒是个不确定因素。”

    “魔子这一队实力不可小觑，若是用得好，倒是可以牵制干扰神子神女。”

    姜皓听完也是认同起来，确实，魔界与我们人界冲突并不大，反倒是天使界为了信仰之力侵入人界，在这秘境之中首敌，就是神子神女！

    姜元将这番话小声的再和佛小道小解释之后，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对姜元的选择也是肯定起来。

    “我们素不相识，我就算知道答案，又为何要告诉你？”

    姜元回答道。

    魔子扶了扶虚弱的身体，沉思之后，缓缓道：“你想要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魔子看了看姜元，没有立刻回答，又是想了片刻之后，才问道：“什么条件？”

    “若是在后面再次遇到，你不能对我们出手。”

    魔子缓缓道：“若是你们对我出手呢？”

    姜元笑了笑道：“我们不会对你出手的，若是我们先对你出手，那这个条件便无效。”

    “好！”

    魔子听完直接爽快答应下来。

    “那你说吧，究竟什么是世间最珍贵的？”

    姜元没有立刻回答魔子这个问题，他躬身对着老妪问道：“老婆婆，我这样告诉他答案不违反规则吧？”

    这一层显然是有规则的，比如说答对老妪出的问题，但是这个答对的方式，还是需要询问一番。

    老妪想了想，随后点点头道：“之前没人这么做过，自然也没有这个限制。”

    “那好。”姜元便开口道。

    “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珍惜你所拥有的，正如你开始所说已经逝去的和得不到的，这些东西其实你已经经历过了。”

    魔子微微皱眉，不由问道：“我从何经历过？”

    姜元谈笑道：“你的五次机会啊。”

    魔子恍然大悟，虚弱的身子对着姜元拜谢道：“我明白了。”

    随后老妪笑了笑，对着姜元道：“的确，他失去的每一次机会都已经成为得不到的。珍惜你所拥有的这个道理，难道就是你通过这短短时间感悟出来的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给他举个对他来说最生动的例子。其实人生，就在得与失之间徘徊，得不到的不强求，已经失去的不遗憾，能成就这两点的，唯一方法就是珍惜目前所拥有的。”

    听姜元说完后，老妪点点头，对着魔子说道：“你也算运气好，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底牌？若是你敢动用，顷刻间，你就和山上的那些骷髅一个模样咯。”

    听到老妪这话，魔子心中咯噔一声，不过旋即就看到老妪点开一道传送之门，对着他说道：“你身为魔子，但这番道理你若是明白，则会有更大的收获。”

    魔子一众便向传送门走去，他点了点头，似有明悟，心中将这句话默念起来，珍惜你所拥有的。

    随后朝着姜元致谢一声，跨入传送门消失不见。

    看到魔子一众走后，众人也是紧张起来，因为不知道这老妪还有什么刁钻的问题要问他们。

    佛小此刻恭敬道：“想必您便是乾闼婆罢。”

    老妪笑了笑，道：“看来你这个小和尚还有点眼力。”

    “众生皆知乾闼婆闻世间百味，点化万千生灵，被称为‘味神’，今日一见，果真有传言所说的神奇。”

    乾闼婆道：“你这小和尚倒是学会拍马屁了，不过我对你们的提问却并不会变容易。”

    佛小恭敬道：“还请乾闼婆指点迷津。”

    “你们五个与刚才魔界众不同，他们虽是五个但是只有一个意志，并且源出一脉，所以问他们一个问题即可。”

    乾闼婆空洞的双眼扫过众人，笑了笑，继续道：“但是你们五个皆不同，所以要对你们分别出一题。”

    此言一出，倒是让众人犹豫起来，这相当于将难度加大了五倍。

    姜元看众人犹豫起来，便对乾闼婆说道：“既然是五个问题，那么先问我的吧。”

    佛小一听，犹豫的眉色舒展开来，露出坚定的神情，对姜元摆手道：“姜兄，我来吧！”

    姜元看他目光坚定，便点了点头。

    乾闼婆问道：“你确定是你先来吗？”

    佛小恭敬的行礼道：“是的，愿闻其详！”

    “也罢。”乾闼婆将枯瘦的双手按在空洞的双眼处，那两处空洞的地方隐隐显出佛印，金光一闪而过，满是皱纹的鼻子抖了抖，随后两只枯瘦的手竟是拿出两个闪烁着佛印的种子。

    她声音轻微，像是微风。

    “若是成佛需要手刃你的至亲，你会怎么做？”

    佛小心中震颤，传言乾闼婆可闻到生灵的劫难，比如魔子，他若是理解了那个答案，则可以破劫。

    但是如今问自己的这个问题，岂非成佛之日，当真需要手刃至亲？

    他不敢去想象，这背后的因果。

    若是真有那一天，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他脑海中不断出现那番画面，画面中，他手持佛刃斩向一个道士。

    等等！

    这个道士的模样……这是道小？

    我为何要斩他？

    佛小觉得心口难受不已，无法呼吸，他与道小同命相连，情同手足，自幼便在一起，他无法相信自己究竟会因为何事而对道小出手。

    头脑刺痛，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佛小强迫让自己镇定下来，说话出来，竟是颤抖。

    “我，我不会做出手刃至亲之事！”

    听得佛小此话，乾闼婆鼻子一动，似是嗅到因果气息，神色微变，说道。

    “不手刃至亲则无法成佛，你还要这么做吗？”

    佛小抑制住身躯的震颤，脑海内那副画面深深的刺痛了他，他浑身被冷汗打湿，颤巍巍道：“那我就不成佛了，我是不会手刃至亲的！”

    乾闼婆微微点头，将手中两颗种子交给佛小，说道：“此乃佛种，染因果轮回气息，你拿回去后，将它种在佛界山。”

    “谢，谢乾闼婆，只是佛界山在哪？”

    佛小接过佛种，身躯还在颤抖着，那幅画面对他来说，有着恐怖的影响。这两颗佛种散发金光，佛气从中传出，隐隐有因果气息散发。只是他从未听过佛界山这个名字，不由疑惑道。

    乾闼婆眉头一皱，道：“难道你不是佛界的？”

    “并不是，我来自人界。”

    “人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佛躯？难不成佛界把人界度化了？”

    乾闼婆疑惑起来。

    不光是她，所有人都听的云里雾里。姜元琢磨起来，听乾闼婆这么说，似乎人界之中并无佛门佛教，莫非真是佛界传教在人界而建立的香火？

    “算了，我已经太多年未曾离开过这里了，外界的事情，我也不会去管。”

    姜元问道：“乾闼婆可知道这个秘境塔是哪尊佛界大能所打造的？”

    乾闼婆诧异的看着姜元，鼻子微微嗅了嗅，说道：“你身上有很重的轮回罪业气息，看来你沾染的因果极大。”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此塔乃是大医王佛，药师琉璃光如来所铸。”

    姜元并不清楚佛界尊位，但是这塔乃是一尊如来所铸，看来确实非同凡响！

    佛小心神震颤，他默念一声药师琉璃光如来，空中竟是延续出一道法则之力，抑制住了他的声音。

    乾闼婆道：“如来的名字除了我这种守护神能说，你们这种小辈，不要妄沾因果。”

    佛小连连点头，对乾闼婆拜谢起来。

    小胖子则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浑圆的脸上细小的眼睛盯着乾闼婆，讪笑道。

    “乾闼婆，你问问俺~俺以后会有啥劫难？”

    乾闼婆空洞的眼睛似乎能看见小胖子，倒是被小胖子这举动搞得笑了起来，随后鼻子嗅了嗅，竟是露出一丝严肃的表情，说道。

    “你觉得你和猪的区别是什么？”

    小胖子揉了揉眼睛，镇静起来，浑圆的脑袋晃了晃，问道：“乾闼婆，您是认真的？”

    “少废话，快说！”

    这下让小胖子十分为难起来，心中不由想到，难道自己的劫难竟是猪？我和猪的区别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小胖子脑海中形成一幅画像，一头圆鼓鼓的猪，一个圆鼓鼓的自己，四目相对。

    砰！

    两者如同气球一般，碰在了一起，发出气泡爆炸的声音。

    “我不是猪！”小胖子哭丧着脸喊道。

    姜元吓了一跳，这不是最乐观的小胖子吗？怎么会被这个问题搞成这样？

    不过随后小胖子圆溜溜的小眼睛转了转，“嗯……我不是猪，那我和猪的区别是什么？”

    “区别是？”小胖子自言自语起来，“没有区别……”

    竟是哇哇大哭起来！

    “我就是猪！”

    “乾闼婆！我就是猪！”

    乾闼婆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枯瘦的双手拍了拍小胖子的背，像是哄小孩一样，不过拍的位置也能说不是背，那溜圆的阔肉，也可能是后脖子？

    “别哭了，你已经通过问题了。”

    小胖子欣喜起来，“我通过了？”

    乾闼婆点了点头，“通过了。”

    “那岂不是说明我真就是猪？”小胖子顿时又哭丧着脸。

    姜元安慰道：“自然不是，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可那还是猪……”

    姜元拍了拍小胖的的阔肉，没有在说什么，他自己反倒是过了一会就好起来了，又变成那个乐观的小胖子。

    道小此刻走向乾闼婆，洁白的脸上充满认真，轻声问道：“乾闼婆，您问我吧。”

    姜元则是感觉出来，似乎乾闼婆的问题并不算为难，应该都能答出，那么这山上的骷髅佛印怎么会这么多？

    乾闼婆枯瘦的双手一抬，其中一只手按在了道小的眉心之上，一阵阴阳图案绽放出来，她的鼻子嗅了嗅。

    “你的问题，在于你自己是否敢直面本心。”

    乾闼婆缓缓说道。

    道小思索起来，“本心？直面本心？”

    这个问题她其实一直在逃避，也一直想要寻找答案，只是有时候，一个确切的答案，是可以让人彻底的绝望。

    然后她笑了，说道：“这个问题我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知道。”

    乾闼婆似乎很关爱道小，“孩子，有些事情放手后，会有更宽的道。”

    道小问道：“若是不想放手呢？”

    “那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会很大。”

    道小叹了口气，说道：“那就随他去吧。”

    乾闼婆看着道小，空洞的眼中竟是流出一泓泪水，“孩子，你需要承受的太多了。”

    从道小身上，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谢谢乾闼婆，今日之言，对我有很大触动。”道小端正行礼道。

    “不必谢我，这本就是这一层所要问的。”

    乾闼婆没有再看道小，转过头对舍嫣说道：“接下来就是你这个小姑娘了。”

    舍嫣此时没有开启修罗真身，身姿绰约倒不显妖娆，粉面而不魅惑，她同样是恭敬的走到乾闼婆面前。

    “还请婆婆赐教。”

    “若是要你和修罗界为敌，你会怎么做？”

    舍嫣一惊，道：“不，芷嫣不会与修罗界为敌的！”

    “你会的，这是你的宿命。”

    “能告诉芷嫣为什么吗？芷嫣不明白为何会与修罗界为敌。”

    乾闼婆叹了口气，“你倒也算可怜，困在塔内数百年，你知不知道这座八锁邪灵塔诞生有多久？”

    舍嫣眉头一皱，思索起来，随后摇头，“不知道，可能有上百年？或是千年？”

    乾闼婆道：“远远不止，从我进入塔中之时就已经是万年以前！”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惊起来了，眼前的乾闼婆最起码是万载生命的生灵！

    这只是她进入塔中的岁月，她尚且如此，那药师琉璃光如来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如是想着，便显得自己更加渺小起来。

    “还是那个问题，若是你与修罗界为敌，你会怎么做？”

    舍嫣此刻仿佛化身长安上元节的‘薛芷嫣’，不，能不说是化身，‘薛芷嫣’本就是她。她沉思之后，昂首挺胸起来，英气十足，显示出那幅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高昂道。

    “不知道为什么修罗界会与我为敌，但是我认为自己从没做过对不起修罗界的事！既然为敌，那么便战！死又何妨？”

    此话一出倒是让姜元高看了她几眼，看来这个姜皓骗的便宜奴仆，倒也有所铁骨。

    “好！”乾闼婆说道：“莫要忘了你现在说的话！”

    随后她转头看向姜元，皱了皱眉，似乎很难办，但是还未开口，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声。

    声音轻灵，婉转动听。

    “没想到你们竟然在这里。”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因为说此话者居然是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