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山

挖陷阱，可惜没有趁手的工具，只得作罢。

    天色不早了，她原路返回去与柳叶和柳枝汇合。

    “二姐！”

    柳枝拉过她的篮子问道：“你都采了些什么？”

    扒开上面的野菜，露出一窝野鸡蛋，柳枝的眼睛立即变成了弯月，“哇，二姐，你太厉害了，竟然找到这么多的野鸡蛋！”

    柳絮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回去给你做韭菜炒鸡蛋吃。”

    柳枝兴奋得抱住她的胳膊，“真的吗？太好了！我好久没吃过韭菜炒鸡蛋了。”

    “往后，韭菜炒鸡蛋会是我们家一个很平常的家常菜而已。”

    “很平常吗？我怎么不觉得？”村里的人家都攒着鸡蛋卖钱呢，平时可不舍得吃。

    柳絮拍拍柳枝的背，“以后在咱们家就很平常。”

    “真好！”

    柳枝把下巴枕在柳絮的肩膀上，想像着香喷喷的炒鸡蛋。

    柳叶也回来了，她挖了半篓野菜，姐妹三人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回到家，柳枝坐在灶前烧火，柳叶将淘洗好的木耳剁碎了放进锅里搅动着，柳絮把剩下的木耳和草药晾在木架子上的竹萝里。

    分食了野果子，吃了一碗野菜粥，又吃了韭菜炒鸡蛋，柳枝仍然遗憾地说：“可惜，家里没有米也没有面了。”

    她早就想吃馒头了，馒头扛饿，野菜粥喝下去撑不了多长时间，饿着干活的滋味很不好受。

    柳叶闻言红了脸。

    作为大姐，她也想让妹妹吃点好的，可卖房子剩下的那点钱已经花光了，她真的没有办法变出钱来去买面买米。

    当初娘亲刚过世，那柳郎中就找上门来讨要药账，八两银子啊，那可是一大笔钱，她上哪儿去弄那么多的银子还药债？最后，在柳郎中的逼迫下，她不得不将自家的房子卖了，那么好的宅子只卖了九两银子，柳叶想想就心痛。

    大伯父、大伯母去外家干活回来，听说她把老宅卖了，狠狠地骂了她一顿。

    柳叶从来没见过大伯父发那么大的脾气，那次他是真的气急了，扯着她去要回房子，而柳郎中竟然说他不认识那个买家，把大伯父气得浑身发抖。

    为了不让她们姐妹露宿街头，大伯父拉着她去找村长帮忙，柳叶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

    “重新盖一间吧。”

    大伯父愣了，“你说啥？”

    村长重复道：“重新盖一间茅屋。她们不是还有一两银子吗？拿出一半买地，其它的东西凑一凑就够了。村后靠近后山的那块地没人要，虽然离村子远了点，好在便宜，附近还能开点荒，我看那里就很好。”

    村长也是一番好意，大伯父只好同意了。

    村长立即找来七、八个人帮忙，加上柳万顺和李有福两家，砍竹子的砍竹子，和泥的和泥，铺草的铺草，两天就把茅屋盖起来了，他们又帮忙搭了一间厨房，垒了两个锅灶，姐妹三人算是有了一个家。

    剩下的那点钱，柳叶一直舍不得花，支撑着她们姐妹度过了两年最难熬的时光。

    这次柳絮摔伤，为了给她看病抓药，家里仅剩的一吊钱也花完了，还倒欠柳郎中一吊半钱。

    柳叶越想越难受，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她怕妹妹发现，悄悄地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