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陆尧的声音很沙哑,说的也很艰难。
白芷有些惊愕的立在窗前。
温天奉陪着婉如饭后散步去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在。
略有些发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凄凉。
喉咙里有些干哑,白芷一时没有发出声音。
接通电话什么都没有说,陆尧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不说,那头的陆尧也不开口。
像是等着她骂他一样。
良久,白芷的手抚上眼睛,指肚轻轻的摩擦,那里涩涩的却没有泪水,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出话来。
“是因为我的眼睛吗?”
电话里能明显的听出陆尧的气息一滞。
到底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白芷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吐出,再次开口,点了点头。
“好!”
好几天没有联系的一对恋人,一联系不过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便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昏暗的光线下,陆尧坐在窗前,看着灭下去的手机屏幕说不上的失落。
想过一万种她的反应,就是没有想过这么简单的就断了这一段感情。
失落的他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不已。
也好,最起码她没有自己想象的伤心。
抬手给自己再次倒了一杯酒,黑暗中将杯子握在掌心细细的抿着。
像是他最珍视的东西,不舍得它就这么随意的下肚。
歪着脑袋将酒杯在自己手里慢慢的转动,唇角挂着微微的笑意,记忆飘的很远很远。
第一次见她,她就像个小野猫。
才十岁,却心狠的不得了。
可最后还是帮了她。
第二次见她,到现在都记不清楚。
记忆中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失血过多,眼睛已经看不清楚,可他知道那是她。
她和她一样有些淡淡的中药香气。
第三次见她……
就是一个背影,他却还是离奇的一眼就认出了她。
当时也没有什么感觉,就一眼心里就浮现出了那张带血的钞票。
那天的晚上他替她出头还被她差点将刀子给踹到肚子里去。
她跟原来一样的心狠,可他也知道,那不过是她的报复,她气他骗他,害她担心。
她的记忆力那么好,怎么会不记得他是谁。
此后再见面她必然装出不认识的样子。
当时觉得有趣,现在想来更加的有趣。
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生生死死的不记得经历过多少回。
铁山的生离死别,三年的天各一方,似乎都还在眼前。
要说他最恐惧的一刻,不是那次她的生死不明。
而是重逢后的第一次分离。
离开,他便昏迷,醒来就已经不记得了一切。
还好,他有经验,提前写好了所有的事情,放在触目能及的地方。
醒来一眼就看到了。
在校园门口等待的时间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恐惧。
他怕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自己臆造出来的。
他怕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好在她真的从里面出来了!
他要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与激动,不能让她看出来。
他是男人,不能允许自己有一点的脆弱在她的面前展示出来。
他爱她,也不舍让她担心。
不就是昏迷,他能克服。
这么多年,回忆起来,两个人似乎没有过什么不开心的日子。
略一搜索,他的脑海里全都是美好。
她的笑,她的嗔,她的娴静,她的欢脱,一幕幕的全都在脑海里掠过。
本以为最幸福的时候是订婚的时候,可陆尧没想到,衡量起的时候,才发现幸福时刻都在,只要活着,一切都好。
或许在一开始他就不该招惹她,在空间,她就跟他说的很明白,有事直说,不要打感情牌。
他是有事,对她是抱着目的性的,可是那次的谈话后所有的就都改变了。
到底他还是纵容了自己,向她表白了!
他对老天说就几年,就这几年!他只要她在身边,别的什么都不要!
一晃,这些时间已过,他向老天偷来的感情终究还是到了归还的时候。
痛吗?
不,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爱她,即便是化成了鬼也一定要陪在她的身边,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他从未觉得自己要离开她。
哪怕是要做孤魂野鬼,不能投胎转世,他不会离开她的。
轻轻的笑出声来,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放在嘴边再次抿了一口,他只是觉得,有些……苦。
“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啊?法国干邑空运过来的白兰地。”
突兀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陆尧被吓的一个激灵,猛的扭头,却发现白芷就坐在跟他隔了一张小玻璃桌的沙发椅上。
光线昏暗,她的容颜看不清楚,只能看得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一身的白裙。
就那么将双臂架在玻璃桌上两手托腮的揶揄着他。
他竟然没有发现她进来多长时间了。
“你……咳咳咳……”
陆尧一激动手一抖杯子就被落地,哗啦啦的在木质的地板上滚着消失在黑暗中,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顷刻间满屋都是酒精的味道。
而他一口白兰地还没有咽下去,被这么一惊,酒呛进了气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陆尧弯着腰,眼泪被自然的生理变化给逼进眼眶,咳着咳着,咳出几口血来,才慢慢的将呛进去的酒咳出来,舒服了很多。
又怕被白芷发现,忙胡乱的用袖子擦着嘴角。
“你……咳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白芷将脑袋从手掌里拿出来,往后靠在沙发椅的椅背上。
“一早就知道!”
陆尧愣了下。
随即点点头。
特殊情报处的人直属于自己上司,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
亦是不会泄露半点的秘密。
在京城这个大本营,哪怕他做的在隐秘也会被他们给翻出来。
何况她还有个异能联盟。
“你……”
陆尧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芷却是给他接上了。
“怎么?装不下去了?”
陆尧的目光闪了下,继续嘴硬。
“我装什么?”
白芷哼笑了一声,继续道
“你装的可多了去了,不光是你,你们陆家,哪个人不是在装!”
陆尧猛的抬眼看向她。
今晚没有月亮,仅有的光线是外面昏黄的灯光晕染进来的。
除了她一头的黑发他什么也看不清。
不等他开口白芷接着道
“你们自以为将秘密保守的很严密,可蛛丝马迹却处处泄露,别的不说,你们陆家是什么家庭?在华夏那就是顶了天的,没有哪个女人能够配得上,你们会那么热情着急的恨不得马上将我娶进门?我有自知自明,我们白家往上翻三代都是农民,祖坟上也没有冒青烟,我不过是有点小成就,你们陆家能看的上我?可事实就是看上了,我真是,除了利用二字,一个理由都想不出来!”
“不是的,芷……我……”
“还有你!”
白芷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陆尧,你实在不是一个好演员,屡次的阻止我为你施展修复术,明明想的不得了,却不肯碰我,琢磨着订婚,却从来没心思跟我结婚,多的我这记性都记不过来,我在你心里难道就傻到这个地步?破绽这么多,我都发现不了?更何况袁梦洋不止一次的说过你短命,不过,不管你们怎么折腾我都允了,你们想玩,就陪你们喽,他们是你的家人,而我爱你,凭这一点我必须得忍,而你是我爱的人,我愿意如此的纵容你,这是我宠溺你的一种方法。”
陆尧有些蒙圈,这是什么跟什么?
纵容?宠溺?
她?对他?
他怎么觉得这么别扭,似乎掉了个个。
“我……”
陆尧复杂的开口,可白芷依旧是没有给他机会。
“既然你们现在都演不下去了,那么就由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吧!首先让我说说你们利用我的背景吧,说起来也巧,陆尧,你千方百计瞒的,其实我在前世就知道了。”
陆尧的身体一震,前世?
“那时候我也没有这么多的重任,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淘些过期杂志看,有这么一个杂志上登了这么一个故事,一对情侣,非常的相爱,可是男主角却在他们相恋好久后突然提出分手,女主角伤心欲绝,远走他乡,生下了他们的孩子,许多年后在回来已经物是人非,男主角早已经变成了一块墓碑,在他留给女主角的磁带里女主角发现了当年分手的真相,男主角的祖先在战争时期被日本731部队的人抓去做过实验,当时没事,后来才发现后代没有人能活过三十岁,原来那个实验是改变实验体的基因,让他们的生命缩减,人的寿命有一百五十岁,他们给缩减到三十岁,故事的结局,女主角抱着孩子伤心欲绝,多像咱们俩!”
“芷……”
陆尧震惊了,他从没有想过他千方百计隐瞒的东西她竟然早到他不敢想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别急,咱们接着往下聊。你说起你父亲的的死因时我就已经怀疑了,那天你婶婶一问,再加上你们陆家人着急让我生孩子,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救不了的人自然就是希望他能留个后。当然吗,即便是你们陆家就是想要一个后,那上赶着给你们生孩子的也多的是,孩子呱呱落地那根你们陆家可就有剪不断的关系了,现在这年头又没有从一而终的说法了,还不影响人家以后嫁人,你们为什么就非我不行呢?当然是因为我特殊的体质,别人的基因克隆出的孩子活都很难,我的基因却不止有存活率还能连异能一块遗传,你们幻想着因为我的特殊体质让孩子脱离这个短命命运,即便是不能改变基因,这个孩子也可能遗传我的异能,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自我修复,我说的可对?”
白芷笑眯眯的问着。
陆尧看着她说不出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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