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芷是跟欧阳君豪在楼梯口相遇的。
这个地方是万众瞩目的地方,新娘子将从这里下来,然后步入红毯,一步步的走到新郎的身边。
白芷跟张文文磨蹭的这会婚礼都已经快要准备开始了,为了营造神秘感,和将所有的目光都能有效的聚焦在新娘子的身上,周围的窗帘全都拉了下来,外面的光线被遮住,大厅里的光线很暗,灯光都已经调试好了,直勾勾的打在白芷的身上。
“什么意思?我说我会来,可我没说过我要做新娘子啊!”
白芷耸耸肩说的理所当然。
明明白白的告诉欧阳君豪这一切不过就是他会错了意而已!
“你……”
欧阳君豪这一次真被气到了。
下面是满满的宾客,好几百人。
都眼睁睁的在看着他们,请柬都发出去了,写着他们的大名,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看,她来告诉他她不是来跟他结婚的!
手指头握的咯嘣咯嘣的响,欧阳君豪的脸都被气绿了。
“干嘛!”白芷挑衅。
“我说了要嫁你吗?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自以为是吧!婚姻是要由两个相爱的人共同去缔造的,你爱我吗?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欧阳君豪愣住,爱……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什么都不懂你也好意思说结婚!要祸害找别人去!别来烦我!我有男朋友了!”
说着一扬脑袋下了楼梯。
张文文跟在白芷身后还不忘给欧阳君豪半个白脸。
负责灯光的师傅悲催的发现了不正常,挠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讲灯光跟着白芷的身影打下去。
白芷下去之后刘泰就迎了上来。
他是水帮的重要人物自然也是会到场,婚礼是屠忠一个人操办的,但是总有些杂事别人会帮上忙。
比如请柬,就是刘泰派人发下去的。
“老大!”
他过来低声叫了一声,白芷冲他点点头,刘泰就去舞台一边跟正在看婚礼程序的司仪交代事情了。
司仪看看他,没有说什么,就上了台。
试了几下麦克风满面笑容的主持起了婚礼。
“尊敬的各位来宾,尊敬的各位亲朋好友,大家中午好!在这天地之合的喜庆之日,我们欢聚在这鲜花簇拥、喜庆浓郁的宴会大厅共同见证欧阳君豪先生从此步入新婚的殿堂。”
哗啦啦的一片掌声后司仪才接着道
“今天,我十分荣幸地接受新郎新娘的重托为这对新人担任今天礼宴的司仪,我首先代表两位新人向参加今晚礼宴的来宾和亲朋好友表示真诚的欢迎和衷心的谢意,希望大家今晚可以过得愉快,并留下一个特别美好的记忆。”
又是哗啦啦的一阵掌声,欧阳君豪皱眉,随手招来一个属下。
“这是怎么回事?”
婚礼怎么提前了?他还没说要开始呢怎么就开始了?
“当家,我见是刘主事跟司仪说了什么就开始了!”
欧阳君豪一听眉头皱的更加的紧了。
刘泰是白芷的手下,不用说也知道他是受了谁的指使。
一张打在楼梯扶手上,她是故意的!在报复他!故意让他难堪!
只有新郎的婚礼要怎么进行!
欧阳君豪气愤的时候司仪已经充分调动气了婚礼的气氛。
“现在,我荣幸地向大家宣布,欧阳先生的婚礼现在开始!首先,有请新郎,欧阳君豪!”
司仪的声音嘹亮欢快,很有感染力,让人一听就有一种激动高兴的情绪在心里流动。
掌声比着刚才更加的热烈,有人开始尖叫助兴。
婚礼嘛就是得热热闹闹的,以欧阳君豪如今的身份,赶着来参加的数不胜数,人一多自然就热闹。
白芷笑眯眯的坐在最前排。
最前排的位置是最亲的亲人坐的位置,欧阳君豪父母都已经不在了,那里除了坐着四位水帮的主事,还有祁东、吴彪她们这些有关系的高层外,很多都还是空着的。
灯光师哪里知道下面是个什么局面,听司仪的声音一出配合的就将灯光打到了欧阳君豪的身上。
欧阳君豪心里在多么的不爽,已经被推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只能整理了下自己一身洁白的西装,缓步走了下来。
只不过那一张冰脸着实不像是新婚的人该有的样子。
他一步一步顺着楼梯下来,走的很慢,雪白的皮鞋踏在赤红的地毯上,对比相当的强烈。
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脸色冰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下面的某一处,这气质引的下面的女孩子们差点没有尖叫。
“他在看你!”
张文文在白芷耳边说道。
白芷笑笑没说话,欧阳君豪不是在看她,是在咬牙切齿的盯着她!
恨不得咬她一口心里才会舒坦。
张文文接着道
“还别说,刘晗那丫的还挺有福的,这男人长的还是挺天怒人怨的,尤其你瞅瞅那个拽劲,跟二五八万一样,酷酷的,哎呦,迷的我都心跳加速了!这样的男人要是不洁身自好,谁嫁给他谁被祸害死!”
“他不是那种人!”
跟欧阳君豪认识的时间也说不上短了,她还是挺了解他的。
朝三暮四不是他的风格。
要不然他不会只为自己一个决定在都传她已经死了的时候还没有另娶她人。
即便是有了自己喜欢的。
“哼!”张文文撇撇嘴,不置可否。
白芷摇摇头,她这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对那个男人心里虽然说是放开了,但是也不大容易相信别人了。
不过白芷相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定之人,或早或晚都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朋友也自有朋友们的缘分。
只不过像刘晗和欧阳君豪这样的需要人在背后推一把,都是她的朋友,她自然在所不辞。
何况她也是有私心的,这事事关她的利益,要是处理不好的话少不得又是一番的麻烦。
她不怕水帮闹出什么乱子,她分分钟能够收拾掉,但那总是有损根基,在正开拓北方市场的关键时候能避免还是要避免的好。
欧阳君豪走的再慢楼梯也总是有尽头的,他一步步的走上了舞台,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圆下今天的这件事情。
到现在,他自己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其实也是轻松的,或许早就想到了今天的结果。
他以为自己会生气,会暴怒,可是表面怒了,心里却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再次看看白芷,她跟所有人一样,都扭着头看他从红毯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婚礼进行曲适时的响起,司仪满脸的笑容,拿着麦克风用自己超级具有感染力的声音将婚礼推上另一个**。
“现在我宣布,婚礼正式开始!有请新娘入场!”
司仪不光是用嘴说,还外带动作的,手有力的往前方一伸,带的身体差点没有转一个圈,身后的燕尾都跟着摆动了一下。
音乐声突然加大,经典的婚礼进行曲将每个人的心情都彭拜了起来。
随着司仪的手扭头看向了门口。
然而大门是紧闭的,并没有要开启的样子。
一分钟,两分钟……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
“新娘怎么还不入场?”
“不会堵车了吧?”
临河现在早已不是三年前的小城,偶尔堵车也成了习惯。
尤其是临河医院那一段,近年来名声越来越大,外地过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门口的路基本上从早上堵到晚上,水泄不通。
欧阳君豪皱眉恶狠狠的回头盯着司仪。
盯的司仪头皮直发麻!
盯了一会也就泄了气,然后又看向了白芷。
索性,他要看看她到底要戏弄他道什么地步才会罢休!
婚礼并没有在欧阳君豪的授意下开始,也没有在他的想象中完成。
正当宾客中间的喧哗越来越大声,早已被白芷解了禁锢的屠忠急的团团转,在白芷身边又是求,又是威胁,又是好言相劝,又是拱手作揖求她赶紧去换了婚纱跟欧阳君豪结婚的时候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外面的光线瞬间就涌了进来,逆着光,所有的人都看到来的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发,长相标致。
大概是跑的太急了,正捂着胸口弯腰不住的喘气。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是一静。
这是什么情况?
欧阳君豪更是怔住了,脑袋一空,一时间什么都没有想。
刘晗喘息了一会,呼吸才变得平稳,抬起头来看着欧阳君豪,看了好一会突然很大声的道
“欧阳君豪,你是个混蛋!”
“咝……”
大厅里一片的倒吸气的声音。
在临河怕是再找不出一个敢这么怕欧阳君豪的人了。
而且还是在他的婚礼上。
大家纷纷猜测着这个女孩子会不会是欧阳君豪在外面沾的花惹得草,不过也真够大胆的,敢来闹婚礼,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猜测了半天他们才发现欧阳君豪并没有什么反应。
扭头看去只见他依旧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一丝的变化。
而眼神却是紧紧的锁定了门口的人,只是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杀伐,复杂的很,复杂的除了他自己别人是没有办法解读的。
刘晗骂完其实就后悔了。
她就是一时冲动,然后就想起今天的场合,这么多人在让他丢尽了脸面,心里顿时后悔的不行。
顿时咬着唇角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张文文在一边急的跺脚。
“这妞,这会怎么怯场了!我跟她说的都忘记了不是!男人还要不要了?”
“你跟她说什么?”
白芷好奇,她让张文文去刺激一下刘晗,别的都是张文文自己掌握的。
“我呀……”张文文得瑟的笑了一声。
“我跟她说你是多么的水深火热,被他逼嫁,眼看着就要有情人被活活拆散,从此天各一方,只能遥望天空让白云带走你们的爱恋……”
张文文边说边还配合着动作,活脱一个话剧演员!
白芷抽抽嘴角。
这人,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陆尧的脸更是黑了一层,他万分的庆幸自己跟着白芷一块回来了,要不然就这情形,他媳妇不知道被拐走了多少回了!
刘晗那边还没有动静,司仪也二丈的和尚摸不到头,他一切都是听刘泰吩咐的,这是个什么情况?
司仪只好又热情高涨的喊了一声。
“有请新娘入场!”
刘晗听了一慌。
一咬牙,狠狠心,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欧阳君豪,你个混蛋!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要是白芷喜欢你你装疯卖傻也就算了!可是她不喜欢你,她有她爱的人,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将人家拆散!我知道你喜欢她,我也不求你像喜欢她那样喜欢我,只要你记得我在你的身边就可以了,我只奢求你一点点的注意力,甚至连爱都是可以不要的!你怎么那么笨!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知道!”
刘晗的每一句都是撕心裂肺的喊出来的,回荡在大厅里,她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砸进了谁的心里。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欧阳君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了过去,在刘晗的面前有些赌气般的说着。
刘晗一怔。
“你……你不也没有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我说了你就会杀了我呢!”
刘晗委屈的说着。
他都不知道是个多么固执的人。
她太了解他了,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娶白芷,娶白芷,她要是说了她怕以后他都不会在见她了!
欧阳君豪抿唇不语。
今天之前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对刘晗是什么样的感觉。
杀了她是夸张的,但是如果他真的知道了她对他是这种感觉以后绝对不会见她是真的。
他就是这样的人,认定了就终其一生只这一人!
他不语刘晗就有些气急败坏。
她都说了这么多了,难道这人不应该表一下态的吗?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多人看着,里子面子都不要了,他不应该说点什么的吗?
难道他还是坚持要娶白芷?
“你……”刘晗觉得有些难堪,刚才的勇气什么的都没有了,抹了把眼泪接着道
“反正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不能这么自私的拆散人家,没……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说完扭头就要往外跑,勇气用尽了,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却不想一把被拉住了。
“你……”
刘晗有点怒,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回头还没说出话来嘴就被堵上了!
“唔……”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放大的脸。
睫毛颤了几下却又闭上了。
不知道何时停止的婚礼进行曲再次开始播放了起来。
刘晗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们的相识在售楼部。
他来买房,她是卖房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不会拉客人,他进来又一次让别人抢先。
可是对于别人的热情他并不喜欢,也不知道怎么就点了她去介绍。
在别人嫉妒的眼神下她仔细的跟他介绍着哥哥楼盘的概况,以后的收益预计。
他不耐烦,大手一挥似乎是很随意的买下了十间步行街的门面房。
他说他只是来给自家媳妇捧个场。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他媳妇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华夏地产是白芷的,只以为这人是脑子不正常。
他们再次见面是在路上,他开车经过,竟然还认得她!
他送她去学校,他嫌她性格不够大方。
这样,他们就认识了。
像每个很俗套的故事一样,他们后来巧合的又碰到过几回,他为她解过围,帮过她的忙。
再后来他没事的时候约她说过话。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及。
他是个很孤独的人,他说他没有朋友。
他说他有老婆,但是还没有结婚。
他说了很多,她就是一个倾听者。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时间长了她就了解了这个人。
爱上他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当同学们说她像是恋爱了的时候才觉醒。
可这只是单方面的,她知道他是个深情的人,他有自己眷恋的人。
可爱情来了根本就不是能够忍得住的。
她忍不住的去关心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煮粥做饭细心的照顾他。
也曾经被他发现过她的企图,然后刻意的疏远她,警告她。
她也伤心过,想要报考远方的大学远离他。
可最后还是没有狠的下心,放着能考入京城的高分却报了东市的大学。
大学三年见面的次数少了想念就疯长。
突然有一天他出现在校园,说是顺路过来看看她,她就又高兴的不行,之前的不悦全都奇迹般的消失了。
两个人又开始了交往,说是交往也算不上。
不明不白,朦朦胧胧,若即若离,说暧昧,两个人却只牵过一回手。
刘晗也知道这是自己单方面的恋爱。
一晃三年,在白芷突然出现后她才偶然得知了突然口中的老婆就是她!
受到的打击自然是不小的。
可是后来发现白芷对他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在京城有了男朋友,经常忘京城跑。
而他也不管不问,像是眼里根本就没有那个人。
依旧跟她保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一边是自己的好友,一边却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可是她偏偏就是戒不掉。
直到后来知道那个白芷竟然是假的,真的就要回来,他已经着手准备婚礼,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不闻不问,他的心还是在白芷那里。
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再也没有出现在过她的生活里。
甚至她想找他要句明白话都是找不到人的。
他是谁?他不想见她,那她绝对是找不到的!
今天现在的这些状况是她完全想不到的,她到现在都还在迷迷糊糊的犹如是在梦中。
“咳咳……”
司仪咳了两声开始说话。
“刚才是我们的男女主角为我们上演的一副深情表白的大戏,演着演着他们自己就出不来了!”
“哈哈哈……”
现场的宾客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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