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四射,就已不逊于那太行派大弟子张羡瑜。
端木凤阳每每施展“太玄剑法”,心中总会冒出一个名字“李长歌”,久久挥散不去。
李长歌是天下所有习剑之人都不能避过的一座大山,他这座大山已经挺立了数十年之久,跨过去,登顶剑道;跨不过去,那也就难有大成。
多少人是听着他的名号长大,又有多少人在山下仰望着他。
端木凤阳从未见过李长歌本人,只是在听他人传颂其千古佳话,但这也足以让他充斥向往崇敬。
先师绝沧澜,剑渺贯千川。十步折一人,长歌清饮酣。百鬼夜遁行,悍甲兵尽断。身灯照万古,尽留丈芒寒。
除去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听闻剑仙喜白衣,好美酒,重情义。
每个江湖男儿都渴望这般喝着最烈的酒,挥舞最利的剑,落日天涯的日子。
端木凤阳自然也不例外。他想亲眼去见一见剑仙李长歌,做梦都想。他羡慕张羡瑜,羡慕他有一个如此厉害的神仙师傅。
对于李长歌,他不敢去妄想有一天超越,自心底里也不愿超越。总在想,有这么一座大山,其实挺好的。若真有那么一天,这座大山倒了,天下习剑之人怕是要乱套,心中丧失了信念,无了目标。
日过中天,端木凤阳剑招渐缓,虽是冬日,但头上已布满汗滴。他也不顾形象,伸袖将那头上汗水抹去,若是旧日先生见到了,肯定要骂,所幸先生不再,也多亏了身穿的是麻衣,非往日那般锦衣玉服。
青书善解人意,见公子劳累,急忙起身,让其坐下歇息,又拿出出门携带的水壶供其饮用。
端木凤阳喝水之时,青书不吝称赞:“公子如今剑法竿头直上,想是再过不了多久,便可与武林中一流高手相争锋。”
“莫要吹捧了,我的剑术水平,自己也是知晓,还差的远呢。”端木凤阳轻笑道。
青书片刻之后,又缓缓道:“如今,公子武功应是早已将那端木丈亭甩在后面了。”
再提端木丈亭,端木凤阳心头一震,将水壶放置石下,低头陷入了回忆。
不知不觉,转眼离家一年多,也不知父亲、二叔、三叔他们都还好吗。
去年中秋武道大会,力战端木丈亭,拼的两败俱伤,那一幕幕在眼前渐渐浮现,仿佛还在昨日。
端木世家武学天才,端木丈亭。早在两年前,燕北之地就是人尽皆知。
端木凤阳不得不承认端木丈亭的武学天赋与过人气力,这一年多,虽然自己在剑术与功夫方面均有极大提升,但端木丈亭也不可能停滞不前。
他日再见,可否一战?
端木凤阳休息不过半个时辰,提剑再练,如此毅力,也是无几人能及,暂且不论日后能否成就一代剑道大师,只对得起当下便好。
冬风穿林而过,引得那本就未数不多的枝叶又脱落几片,凛冬已久,春天也不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