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老者

    深夜，端木凤阳从床铺起身坐立，穿着好衣服，偷偷从其庭院溜出，趁着夜色漆黑，倒也无人察觉。

    穿过朱红长廊，来到端木府邸中央的锦鲤湖，从湖岸的树丛中拖出一先前藏好的破旧木舟，将其推入湖中。

    端木凤阳张望四周，确认无人发觉，便乘上木舟朝着湖心方向划去。

    夜晚湖面霜雾浓重，行至临近湖心，一处小岛渐渐隐现。

    湖心岛占地不大，但花草繁茂，岛上建有一三层小楼，名为“问道楼”。大有“一入此楼，遍问大道”之意。

    问道楼藏有端木家所有的武学秘籍以及从江湖各地搜集来的武功心法，足有上千卷之多。

    问道楼是无数武林人士梦寐以求之地，但此楼也仅允许端木家族中人进入。武林人士虽眼馋其浩如烟海的武功秘籍心法，但也无胆偷入称霸汴州的端木府邸。

    小舟靠岸，端木凤阳登上小岛，接近问道楼，远远就望见门前有四五名端木家仆手持火把看守巡逻。

    夜色如墨，他借着繁茂的花草蔽护，避过看守，轻车熟路的从侧窗翻入楼内。

    楼内安有数个木架，木架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上千部武功秘籍，从掌法，拳法，到刀法，剑法，应有尽有，且少有凡品。

    端木凤阳径直从第二个架子上拿起一本《金刚拳法》承接昨晚的部分继续阅读。

    由于端木家规，家族读书之人禁止进入问道楼，但端木凤阳自小热衷武学，欲习练武功。自从六个月前的深夜侥幸偷入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夜夜偷入问道楼偷读武功秘籍。虽无师傅指引教授，但结合书本上的图画文字引导，六个月来也学了些皮毛功夫。

    阅读《金刚拳法》，端木凤阳渐入佳境，沉醉其中，时不时还左手随书中所述比划几下。

    正在此时，一声咳嗽打断了端木凤阳的思路，他回身定睛一看，猛然发觉不远处一名白衣老者正在观望着他。

    端木凤阳大惊，身子猛然一颤，手上那《金刚拳法》也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他手指那名白衣老者，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是谁？”

    白衣老者向端木凤阳方向走了几步，脚踏在木板之上却是未发出半点声响，轻笑道：“我在这端木府邸的问道楼中，那自然是端木府中人了。”

    端木凤阳又问道：“如你所说，那我又怎得没见过你？”但随及心中略微思索，话语一顿，又接道：“曾听闻在这偌大的端木府邸之中，有请来武林高手潜伏，护卫安全。适才观你走路无声，内力高深。莫非你就是那护府高手?”

    白衣老人听闻，没有肯定也不去否认，只是微微一笑。接着对端木凤阳问道：“这深更半夜，你这小子不去回房休息，怎会来偷入问道楼？”

    端木凤阳也无欺骗，躬身行礼，对白衣老者解释自己自幼痴爱武学，但由于家规而无法如愿。无奈只得想其下策，深夜来这“问道楼”偷学功法。

    “还望前辈谅解，莫要告发我所行之事。”端木凤阳抱拳恳求。

    白衣老者没有答应，只是道：“既然被端木家选为了读书之人，那就莫要再来学习武功。”

    端木凤阳急道：“江湖人有‘少林武当，北斗太行，五岳齐并，上官端木各一方。’我端木世家本就为当世武学大家，读书之人也好，习武之人也罢，依我看都应学习些许武功技法，如此才不会没了我端木家的名声！”

    白衣老者不禁嗤笑道：“你小子真不愧为读书之人，歪道理是不少。既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痴于武学，热衷江湖。那我便来问你，对于你适才所说那句江湖人传的顶尖门派的歌谣，有何见解？”

    一提到对江湖门派的看法，端木凤阳顿时来了精神，回道：“在下认为那句歌谣虽是广为流传，但用于当世并不太恰当。据我所知，‘北斗太行’中的北斗神教有七大武功登峰造极的星君镇守。其它暂且不论，就是那太行派，除了掌教李长歌外，再无顶尖宗师。仅一名李长歌又怎与那七位星君相斗？”

    白衣老者不屑道：“你年纪尚轻，有些江湖之事，尚不知晓。太行派的李长歌在武林中有‘剑仙’之称。他本为五岳中嵩山派人，无意中通悟剑道真谛，致使剑法大成。三十年前曾以一己之力独战五岳门派的五大掌教而不败，剑意通天，开山断江，后自立门户，于太行山巅创立太行一派，广收门徒，名震江湖。”

    端木凤阳听得热血沸腾，不禁呼道：“此生当如李长歌！”

    白衣老者见其此状，忙道：“莫说那李长歌。就道我端木世家的上代家主端木擎苍那也是大名鼎鼎，就如……”

    话说一半，端木凤阳出声便打断了老者之言：“端木老家主的事迹，我也是从小耳闻。虽也精彩，但属实难与那剑仙李长歌相比。

    白衣老者闻言，即刻不悦，板起脸来不满道：“你身为端木家的子孙，怎能去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端木凤阳见老者心有不快，急忙解释，连连道歉，连说几遍“端木老家主当世无敌。”那白衣老者脸色才有所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