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跪下去,两手覆于额前伏在地上,一言未发。
萧平旌赶紧行礼,为他说话道:“娘娘息怒,元启并非刻意隐瞒墨淄侯的行迹,只是墨淄侯武功高强,又加上东海秘术来无影去无踪的,一旦说了,谁知墨淄侯会做出什么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萧平章亦道:“虽有隐瞒,却是全凭元启一人与其周旋,麻痹墨淄侯的目光,这才能让未曾暗中查访。还请娘娘宽恕。”
萧景宁扫了三人一眼,道:“都起来。”
待得都站立起来,萧元启已是冷汗涔涔。他与皇后接触得极少,比陛下还要少,却从未见识过皇后的威严,明明说出的话并未透出什么情绪,偏偏却是压得人喘不过气。
只听萧景宁道:“本宫并未怪罪,只是陈诉一个事实。无论墨淄侯的目的能否达到,此人都是极其危险的。若是元启受其蛊惑,危及大梁不说,无论结果如何,这结局都不是谁愿看到的。若未能蛊惑,难免墨淄侯不会恼羞成怒,元启一人又如何是他对手?莱阳王是陛下的胞弟,陛下与长林王,都不愿他就此断了传承,你明白吗?”
萧元启讷讷道:“微臣明白。”
“于你而言,确实是不公平的。”萧景宁缓缓道:“本宫知道,元启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若非这些错综复杂的干系,你的成就绝不会低。但一个人,到底如何并非以所取成就来评判,亦并非不明真相的世人能评判的。做人须得堂堂正正,无愧于心,元启,你能做到吗?”
皇后的话好似有什么魔力,让萧元启本来先前惶恐而又委屈的心平定下来,并未立即回话,而是细细思索后回道:“臣明白,臣未曾做有愧之事,但之前因为私心,隐瞒了诸多事,如今想来却是甚为可笑。”
“若是于家国无碍,有所隐瞒亦无不可。”萧景宁道:“人皆有私心,这是人之常情。你是个好孩子,本宫相信你知道何为对错,亦知晓何事当为不当为。”
萧元启躬身道:“谢娘娘。”
萧景宁颔首,温声道:“你既已出孝期,如今本宫作为你的长辈,便当为你留意终身大事。元启可有中意的女子?”
“这……”萧元启怎么也没想到,皇后竟会过问他的亲事,荀安如的笑颜又出现在眼前,但他却不敢说出口,毕竟身份天差地别,他终究是配不上的,故目光黯然了下来,道:“全凭娘娘做主。”
萧景宁有些狐疑的看人,看他这模样,应当是有心悦的人的,怎么就不说出来呢?
皱了皱眉,她道:“你不必隐藏,你既为陛下亲侄,即便爵位不高,但只看你这个人,亦没什么人配不上的。”
萧元启沉默了下来,他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萧平旌见他久久不开口,忙插言道:“娘娘,臣知道,臣知道!”
“哦?”萧景宁笑道:“你说,看是哪家天仙似的人儿,让元启放在了心上?”
萧平旌道:“是安如!”
“安如?”萧景宁一愣,荀若兰的侄女儿?她问道:“什么时候见的?”
萧平旌道:“就之前元启与臣去琅琊阁取药归来,正遇上安如进宫的车驾,安如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元启就看到了。臣当时并未留意到,还是之后元启一直魂不守舍的,臣怕是元启遇到了什么难处,便旁敲侧击,这才知晓了这个事。”
萧景宁瞅了瞅萧元启,发现他耳根竟是有些红了,知道萧平旌说的是事实,便温声问道:“元启,你真心悦安如?”
萧元启张了张嘴,道:“荀姑娘如此佳人,臣自是心悦的,但臣的身份……”
“安如本宫是极为喜爱的,她的亲事本宫亦会亲自过问。”萧景宁沉吟道:“本宫会问问安如的意思,若是她不愿,本宫亦不会勉强。”
萧元启躬身道:“谢娘娘。”。
这时萧歆一行人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