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因为在这场感情里,仗势欺人的人,从来就是他。
而他所仗的,无非就是她偏爱于他。
五果不一样,她现在肆无忌惮,无非就是拿捏住他不敢轻易暴露她的身份,又不敢伤害她。
应南万俟群掌权,原先皇帝之子死的死伤的伤。
自成员身死宫前之后,朝堂之内颇多争议,不得已,成阳才被软禁鹭岛,而成光则是在未二小姐下葬后彻底消失。
谁都知道,万俟群明面上不说,这个暗地里曾在他府上行窃的人肯定是被秘密控制起来了。
与成阳不同的是,他一没有嫡子作保,二没有长子之尊,所以现下的情况,除了软禁,就是身首异处。
所以对于应南旧臣来说,唯一又能力且不在控制范围的,就是这个一直特许有继承权的嫡公主。
成阳将她送来,计较的就是今日北雪布的局,而这个局里,五果是棋子,最重要的那枚。
所以她不能出事,至少在事成之前。
他一直都知道万俟家没有不聪明的人,但也是第一次佩服万俟五果的睿智,他手中的茶杯打着转,眉眼暗淡了许多。
想来应该是她纵容自己颇多,在他面前不觉她降了智。
他笑了笑:“听说你答应落央央事儿了。”
“嗯。”
“挺好。”长伯顿了顿,“不过你还是需要小心点。”
五果挑眉:“王爷这是在关心我?”
“自然。”长伯放下手中的茶杯,手肘撑在石桌上,眉眼闪着笑意:“怎么?不感动一番?”
听此,五果当即就笑了,星星闪闪的眸子里,闪着璀璨的光,在冬日里,莫得一番春风扶阑,一时之间,好不温软。
她笑了,圆润的手在长伯唇上移动,以手封缄般的“嘘”了一声:“王爷你还是别说话了。这般犯贱,不好。”
话音刚落,长伯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整个人如同冰窖里刚出来一般,周遭刮着寒风,唯有五果淡然的坐在那里,一派花枝招展。
朱唇上扬,在八角亭里盛开,眉眼若丹,盛满的,都是嘲讽。
她站起来,拂袖离开的时候,眼中带着冷冽,“我是最后一次强调,我五奴,从你待会王府取名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万俟五果。”
“她傻,不代表我也会。”
说着便踩着高傲的步伐离开,回也不回的样子,留给她一个孤高的背影。
长伯摩挲着下巴,眼中晦暗不明间,忽的笑了起来。
抬手捏着桌上的白瓷杯,扭动得在石桌上打转,最后一个力道不慎,突然就从桌角掉了下去,清脆一声,在寂静的八角亭里,好不响亮。
他继续拿起一只,手继续转着,最终看着它越转越烈的样子笑容更甚。
一拂袖,白瓷杯坠地,他望着她刚刚离去的地方,眼中闪着诡异的光。
某些人啊,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是,却在行为举止里越来越像。
毕竟那些年里,他就是这般任由成阳将他的尊严踩在地上。
他勾唇,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