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两根竹筷射向两人膝弯委中穴。两人腿一软,竟单膝跪倒在女子面前。
众人不明白发生何事,哈哈大笑。那两人起身怒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暗算你爷爷!”那汉子也站起身,四周一瞟。韩平也不说话,只是换了双筷子,继续吃面。
那汉子抓着女子,不见何人出头,重重哼了一声。这时楼梯上踱下来一个手摇折扇的书生,长身玉立,儒冠长衫,双眉浓墨,方口高鼻。那人走到张汉子身后,道:“是什么人在这里闹事?”
那姓张的汉子回身挥拳,喝道:“管你妈-的闲事!”
书生右手扣住来拳,那汉子只觉一股热气顺着手腕流遍半边身子,登时半身酸麻无力。他回头一看,醉意一下子惊醒,颤声道:“上官……上官公子……”
那上官公子放开了他的手,汉子委顿在地,求饶道:“小人斗胆,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他那两个下人还不明所以,骂道:“哪儿来的东西,敢惹咱大哥!”那汉子不等他们说完,猛地站起身,啪啪给了他们两巴掌,回身对上官公子躬身道:“这两人不懂规矩,不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上官公子道:“你是山西太平镖局的张大有。”
张大有连声道:“是是是,想不到公子还记得小人。”
上官公子道:“三年前我在山西拜会过你家局主,那时见过你一面。你们在这里做甚?”
张大有道:“我们三人走一趟镖到江宁,只因出了王家的事,现在一时没法出城,所以才出来喝点闷酒。”
上官公子道:“你们喝酒便喝酒,何故欺负弱质女子,如此行径,有违侠义之道。你们快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以后江南的生意,也别做了。”
张大有犹豫道:“这……”
上官公子道:“你有何话说?”
张大有忙道:“不敢不敢,我们这就滚……”说着领着两人灰溜溜出门去了。
那卖唱女子福了一福,道:“多谢公子搭救!”
上官公子道:“举手之劳。”说着摸出两块银锭,道:“这是刚才听你唱曲的钱。”
那女子忙道:“公子相救,小女子已是感激不尽,怎能再拿公子的银子。”
上官公子把银子塞到她手中,道:“我听你曲中真意,想来你也是为生活所迫,走投无路,才出来卖唱。拿着这些银子去做个正经营生,找个好人家嫁了,莫要再流落风尘了。”那女子千恩万谢离去了。
韩平正好吃完面条,取出两文钱,放在桌子上,起身便要离去。那上官公子却走到近前,道:“这位兄台,可否赏脸一同喝一杯?”
韩平头也不回,道:“无功不受禄,你我素不相识,喝酒就免了。”
上官公子道:“我复姓上官,单名一个羽字,如此算是相识了吧。”
韩平早听出他便是城门口坐在马车中的那人,见他方才行事颇为磊落侠义,倒与秦柯有些相似,心中不由有些好感。他转过身笑道:“我只不过是个乡野村夫,哪里敢跟上官公子相识。”
上官羽笑道:“大丈夫光明磊落,何必遮遮掩掩。兄台刚刚那一手功夫,如何能是乡野村夫。我以信义结交与你,你何必不敢与我坦诚相见?”
韩平微一犹豫,拱手道:“在下姓秦名叶,倒不是我有意隐瞒,只不过确是无名之辈,不敢高攀。”他知道江湖之上已遍传自己大名,只是这名声却不大好听,便灵机一动,以秦柯叶雨桐两人的姓作自己的姓名。
上官羽微一思索,想来却是没听过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便道:“我上官羽最爱结交江湖朋友,但凡是侠义之辈,皆是我的坐上客。秦兄,我见你方才敢出头打抱不平,心中便有意结识,若是不嫌弃,到府上共饮两杯如何?”
韩平也愁没处去,便拱手道:“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上官羽高兴道:“今日还有几位朋友要来,我与你引荐引荐。”说着拉着韩平手,便出门去了。上官羽的马车早已在门外侯着,两人一同上了车,车夫架着车一路向东北而去。
车行了半个时辰,所到之处越显清幽雅致,最后停在一座庄园门口。两人下了车,韩平抬头一看,大门匾上写着“鸿林苑”三个字。庄园正坐落钟山脚下,占地颇广,更兼左右无甚人家。韩平心道:“怪不得这上官公子说话好使,别人都战战兢兢,原来是大户人家。想必不是王侯子嗣,便是官宦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