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香消玉殒

>     柳如燕继而又道:“要不是因为你情况特殊，又家遇变故。换了别人，巧儿肯定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去伺候馨儿的，她从小随我一起长大，看着很听话，其实骨子里倔的很。”

    “巧儿会不会……”颜玉儿试着问道。

    “放心吧，不会的，巧儿打小就跟我，我岂有不知，不识之理？”柳如燕看一眼还在担心的颜玉儿，“我敢肯定，他连他家的那口子，都没有告诉过，你信不信。”

    颜玉儿心里虽然泛着嘀咕，嘴里却道，“我自然相信，巧儿随你嫁来之时，我们俩关系一直挺好的，她还给我教过编制呢？我怎会不了解她呢？”

    颜玉儿转睛一想道，“巧儿姐现在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会不会……”

    柳如燕笑着，将颜玉儿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心，用另一只手，拍着颜玉儿的手。说到，“傻丫头，我们怎么会亏待巧儿呢？可是，这丫头死活就是不领情。你哥最后也是拿她没辙，如果我去跟她说吧，反倒显得有些生疏，怕她多心。但，咱总不能老欠着人家不是。”

    柳如燕咳嗽几声，“这人啊，往往是借钱容易还钱难，但殊不知，这最难还的啊，要我说呀，还是“人情”二字。因此我叫你哥将巧儿的丈夫安排在商铺中，当了个干杂活的头，工价也给开的高。巧儿虽然嘴上不说谢谢的话，但是她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呐。”

    “这样我就放心了嫂子。”颜玉儿蔫然一笑。

    柳如燕吩咐道:“你装作她不知道就是了，看破不说破，这样最好。”

    “嗯……”

    柳如燕再咳嗽几声，绝美的容颜已失去了本该有的色彩，变得苍白的脸上浮着些许的肿胀。她看了看手绢中咳出的淤血，心中的最后一丝心气也没有了，便将手捶了下去。她感觉好累，无力地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她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她感谢命运地垂帘，让她与颜玉阳能够在彼此最好的年华里相遇，他们一起的时光，点点滴滴都洋溢着幸福快乐。

    后来她们有了女儿颜玉馨，可也自此开始，柳如燕的身体抱恙。

    回想起有关于女儿的一切，她的影响里已然模糊不清，但又痛彻心扉，她深感遗憾的是，愧对了馨儿。

    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相信江湖术士之胡言乱语，冷落了自己女儿的心，使得她打小被送至别人家抚养。

    小时候的她很可爱，但是每次，她只能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却不能像其他的母女一样拥抱。

    她心里呼唤着，“可怜的女儿啊，如果来生咱们娘俩还作母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将你送出去。”

    想着，她的泪水打湿了眼眶，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枕巾上。

    馨儿在五岁大的时候，被带回了颜玉府，但颜玉华却不让两人近距离接触。

    有时候她自己也恨自己，难道自己亲生的女儿自己都没有勇气去冲破重重阻隔，只为和她相拥在一起吗？

    颜玉儿知道嫂嫂的愁绪，静静地守候在她的床前，为她拭去脸上泪水。

    “嫂嫂，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啊，”

    柳如燕哽咽出声，将头枕在颜玉儿的腿上，“玉儿，如果有天你的身份可以公开了，就代我好好疼疼你这苦命的侄女儿。”

    “嗯，我会的嫂嫂……”

    柳如燕感觉自己心肺具裂，再也不能去想那些前尘往事的过错，便一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