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染重疾少年囹圄别至亲寒山学艺
十六载风雨沧桑威名扬红袖添香
凭天堑淹杀万寇渡大江七斩名王
兴江南百万之师重经略九州千郡
承天朝赫赫锋镝复中原朗朗青天
携美眷舟泛清江终功成退隐归乡
锲子:
北风潇飒,梧桐秋色,暮色人烟寒。
公元1627年,大明天启七年,陕西省。
自山阳至洛南官道之上,一人直身宽襟棉袍,遍身风尘疾色,脚上却着锻面厚底靴,显然绝非小民,此时他正顺着官道一路往西行去,许久得见道旁一旗望,终于眉头舒展,长吁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行至酒肆。
酒肆伫于道旁,面积不大,里面错落摆了十几张桌子。
深秋天寒,行人为稀,几无临客。
柜台后面一老板模样的人老远便看见他,待他进得门来,忙从柜后转出来,笑道:“客官辛苦,里边请,来点什么?”客人并不答话,自顾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边从肩上解下包袱放于桌上边道:“先端一壶茶来,再上三个包子。”店家一听,面露难色,道:“包子没有,茶管够。”
客人一愣,回道:“那有什么吃食?”“有馕饼和馍,还有半斤烧酒,尚温。”客人手一挥:“酒不必了,来半张饼子,再拿三个馍来。
”“哎!”店家应下,转去后厨,客人抬高声音又道:“吃的你且忙着,茶要快些!”店家痛快应着,没一会挑帘而出,左手拎一壶茶,右手上搭了一个大碗,大碗上又叠了一个小碟,大碗里是馍,小碟里盛的却是一些咸菜。
店家边将碗放下,边打量了客人一眼,客人端是渴的极了,从店家手里接过茶壶,倒了一大碗,三两口给喝了个见底。只听店家道:“馕饼在灶上热着,客官先垫补着。”客人饮了一大碗,口渴稍缓,又倒了一碗,回了句:“不急。”
店家见他三十如许,浓眉长须,阔面薄唇,口音却不似北人,因而笑问道:“足下行色匆匆,是要赶在天黑前到洛南吗?”
这客人官宦出身,虽不似其他士人那般,三六九等,眼高于顶。也自小读“士农工商四民者,皆石民也。”然他为官多年,于仕林耳濡目染之下,对从商者免不了还是有些轻视。当下边一手拿起一个馍,一手撕着往口中送,一边道:“不去雒南,去府治。”
当时是,因避光宗讳,洛南改成雒南,但那只是官面行文,私底下,洛南百姓口口相传数百年,哪那么容易说改就改。店家颦眉一想,道:“料是足下对路途不熟,此去府治西安路途尚远,如果不去洛南歇脚,恐怕足下今晚免不了露宿荒野。”
客人”咦“了一声,口中吃个不停,抬眼望着店家,含糊道:“此去雒南还有多远?”店家道:“不足三十里。”说罢眯起眼睛,促狭一笑,道:“先前见足下脚力甚健,料想两个时辰,定然能到洛南。“
客人吃完整个馍,拍了拍手,心中略一估摸,无心再作逗留,把那一大碗茶咕咚咕咚喝了个见底,嘴角水渍也不擦,道:”劳烦将剩下两个馍和饼子一同包起来,算算多少银子?”店家小跑着从后厨端来半个馕饼,连同两个馍一同用油纸包了。道:“一共六钱。”客人起身从怀中摸出五枚铜板,摊在掌中一看,又摸了一枚出来,递到店家手里,将油纸包塞进包袱,又将包袱系在背后,这才向店家微一拱手:“敢问此去雒南,可有近路可走?”
店家摸着下巴思忖一会,而后遥指西北方向,道:“足下可沿官道行至平澜口,再行不二里,便见一三岔口,沿西北小路一直走,约十余里可至洛南。”客人谢过后转身行出酒肆。
看着他走远后,店家摊开手,望着手里静躺的六枚铜钱,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这年头哦,相公的日子也不好混咯。”
又说那客人行至平澜口,再行二里许,果见一三岔口,于是便按那店家所说,由西北向一小道快步行去。
行不多时,林风渐起,卷起秋叶漫天。
此时恰值深秋,寒风凛冽,砭人肌骨。客人不作他想,棉袍又裹了裹,呵了呵手,将手插入袖中,继续赶路。又走一会,天色渐黯,目难视路。客人抬头看看天色,但见阴云蔽日,风雷隐隐,暗道一声:“苦也。”原来虽非天色已晚,只是天将下雨。
他当下奔走更疾,身体虽已极疲惫,却仍旧不敢停下。
“轰隆隆”一声惊雷炸响,紧接着一道闪电刺破阴云,一瞬间将大地映的亮如白昼,少顷,风雨骤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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