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了一圈,发现能摔的东西已经被摔了个遍,只得一拳砸在了木桌上。
“从来只有我们血煞帮寻他人的晦气,这小子仗着有把子力气居然敢对我们打击报复,他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正当血煞帮的少主与狗腿寻思着如何报复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呼喝。
“不好了安乐哥!”院门之外,一位帮众人还没进来,大嘴巴已经吼开:“安乐哥,鸿运斋出大事了!”
鸿运斋一个月能净赚五六百两白银,乃是血煞帮各项营生里的顶梁柱,听闻鸿运斋出了事,陈安乐心里咯噔一下,眼皮更是跳个不停。
“鸿运斋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他冲上前一把揪住来人的衣领,喝问道。
“午后来了个少年,连着赢了六把不说,最后还拆穿了申屠囚的出千手段。”帮众一边说道,一边还喘着大气,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这少年废了申屠囚的左手,甲爷还有斋里的其他兄弟便与他动手,结果都被打成了重伤,尤其是甲爷,现在都还没醒。”帮众急切地说道:“听醒来的兄弟说,在场的赌客都看到了申屠囚出千,现在全散了出去,恐怕这事儿已经传开了!”
听了这一顿连珠带炮,陈安乐仿佛置身冰窖,浑身连脚指头都凉个透彻。
血煞帮家大业大,损几个人算不得什么,但伤了鸿运斋,那可不只是个伤筋动骨。
“安乐哥,您看佟赵两位管街都被人打了,鸿运斋里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要通知下帮主?”
阿肆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些年,随着血煞帮在赤沙城的帮派里没了对手,帮主陈平之似乎一洗曾经的戾气,开始修身养性与过去切割,帮内的一众大小事务,也都交给了几位元老辅佐下的独子陈安乐。
前些年,他先是想尽办法在这大户人家汇聚的东城置办下了这家宅院,然后严禁帮众像过去那般肆无忌惮的行事。别说是抢劫强暴这等,就是市集的例子钱他都曾想一股脑儿的停了,只是因为帮内花钱的地方实在是多,才一时间没有执行下去。
陈安乐虽然人有些浑,但也知道这次风波的起因是自己犯了老爹的忌讳,耐不住贪心在市集上企图强取豪夺那张虎皮。
再加上如今佟叔赵叔两位帮中元老的重伤,鸿运斋也被折腾得一塌糊涂,他身为血煞帮的少主,日常事务的实际话事人,如何能把这个烂摊子直接甩回陈平之的手里?
犯事时敢为人先,救场时不见人影,他陈安乐以后如何在帮内立足?
“不急,这事先不必知会帮主,我自有章程。”思及此处,陈安乐摆手回绝了手下的提议,眼见他还想再说,还狠狠剐了他一眼。
踱步寻思片刻,陈安乐定了定神,面色严肃地嘱咐道:“有三件事立刻去办。第一,把鸿运斋今日所有的损失还有之后每日减少的进项都统计好,报到我这来,我会出银子把这账补平。”
“第二,赶紧让兄弟们去把今日在场中赌钱的赌客一个个的敲打好,别在乎钱,给我想办法把这出千的事打成谣传。”
“第三,把斋里受伤的弟兄都安排好,请最好的郎中,赶紧把甲叔送到我这来,我要亲自照料!”
陈安乐下完了命令,微一沉凝,脸上又现狰狞。
“阿肆,你安排人,把风云游这小子在城内的落脚处给我挖出来。最迟明早,我要得到消息,不然小心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