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依果果说:“怒天当然不愿让你看破他锏法的奥秘,所以只要他们一想到这一点,就一定会回来。”
地狱魔王点了点头。
沙依果果说:“他们回来时,如果发现牛大哥的尸体已不见,就一定会想到你来过。”
地狱魔王还是点点头。
沙依果果说:“那么,等到他日和你交手时,就一定会改变锏法,蓝血头陀一定会帮助他的,对吧?”
地狱魔王只有点头。
沙依果果说:“那么牛大哥这一次岂不是白死了。”
地狱魔王继续挥动着他的锄头,墓穴已快掘成了。
沙依果果说:“你既是牛大哥的好朋友,就应该让他死得重于泰山。”
地狱魔王想了想,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些我全想过······”
沙依果果说:“那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地狱魔王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在一字字地说:“我不能让他抛尸荒郊,入土方安魂,他为我而死,我······”
沙依果果说:“就因为是为你而死,所以你才一定要这样做,否则他的心思就白费了?他死得还能瞑目吗?”
地狱魔王沉默了很久,在这期间他想起了李掌柜,想起了李掌柜与蓝血头陀的那一场默战,就缓缓地摇了摇头。
沙依果果盯着他看了很久,才缓缓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凡任何事情中都有个万一,万一他们回来呢?”
地狱魔王摇了摇头,那眼神仿佛在说:“那他就不是蓝血头陀了。”
怒天已回转身。
蓝血头陀说:“你不要去找他。”
怒天说:“为什么?”
蓝血头陀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跟地狱魔王比试,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去!”
怒天再次说:“为什么?”
蓝血头陀说:“因为你必败无疑!”
怒天的手霍然握住了锏,声音也变得嘶哑:“为什么?”
蓝血头陀说:“因为你是怒天,因为我了解你,但我更了解跟人决斗,够吗?”
怒天茫然地盯着他,摇了摇头。
蓝血头陀就说:“你已杀了牛笑天,杀气锐减,而此刻地狱魔王却正是悲愤填膺,你如果与他交手,在气势上你已输给他三分。”
怒天不服气:“哼!”
蓝血头陀说:“你已经过一战,再加以长途跋涉,体力难免会弱一些,地狱魔王正好可以在那里以逸待劳,又在体力上占了三分便宜。”
怒天说:“可是······”
蓝血头陀说:“那天你与睁明一战,你明显落了下风,而睁明却是地狱魔王的手下败将。”
怒天说:“我们······”
蓝血头陀说:“你我如果联手,当然能将他杀死,只不过,你怎么知地狱魔王是一个人去的?如果那李胖子在他身边呢?”
怒天说:“凭他们两人,也未必能······”
蓝血头陀打断了他的话,厉声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这次出江湖,只许胜,不许败,一定要有必能胜的把握,才会出手!”
怒天默然。
蓝血头陀说:“何况,今日的你,已非昔日的你了!”
怒天胸膛一挺:“我还是我!”
蓝血头陀说:“你心已生情。”
怒天盯着他。
蓝血头陀说:“以前你能将别人的剑沉湖,因为你心中无情,如今你既已生情,你的人与锏的锐气无疑都已减弱三分·······”蓝血头陀顿了下,又说:“以前你从不动心,如今怎会生情,是谁让你生了情?”
怒天霍然转过身,说:“没有人。”
蓝血头陀说:“我也不想问你那人是谁,但你如果想胜地狱魔王,继续将别人的剑沉湖,就得心中无情,你如果想回到昔日的你,就得先杀了那个叫你生情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已转过身,走入了树林。
怒天的手已紧握住了锏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