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留下来喝两杯呢?”
小姑娘嘟着嘴走出去,嘴里还在喃喃地说:“这世上不识趣的人倒真还多,什么事不好做,为什么偏偏要做多余的灯盏呢?”
被单是新换的,洗得很干净,叠得很整齐。茶壶很干净,茶杯也没有缺口。
小姑娘正坐在床头,在一件男人的衣服上缝破口。她缝衣服显然没有绣花那么熟悉,时常会扎着自己的手。
地狱魔王站在窗口,望着窗外的夜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姑娘缝完了一道口子,摇头说:“我实在不喜欢就这样不说话,无论多么美好的心情,我也会觉得闷得慌。”
地狱魔王点点头。
小姑娘说:“我常听别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男女共处一室,叫春宵,你说是不是?”
地狱魔王又点点头。
小姑娘眼波流动,说:“那你此刻为什么要······要浪费春宵呢?我把你朋友赶出这屋子,你不开心,是不是?”
地狱魔王摇摇头。
小姑娘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他是你的好朋友,也不是不愿意他留在这屋子里,只是······我们······所以就不能不叫他出去,像他那种人在这里,无论谁也不习惯。”
小姑娘站起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旁。柔声说:“我只愿跟你在一起。”她抱着地狱魔王的脖子,将自己的脸贴在他胸膛上,又说:“我只有你就已足够了,什么都不想再要。”
地狱魔王盯着她。
小姑娘说:“你为什么不抱紧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你为什么不做?难道你留下来并不是为了得到我,你不喜欢我?”
说完她就拿起地狱魔王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地狱魔王眼中的表情很迷茫,缓缓松开手。
但小姑娘却将他抱得更紧······
地狱魔王躺在床上,似已是个木头人。
他心里充满了矛盾,也充满了愧疚。
······
小姑娘已从床上下来,正在对着镜子梳头发。她脸上红晕没散,一双动人的眼睛里仿佛还带着桃色。
小姑娘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笑得的确美丽,却也很阴险。她喜欢折磨男人,尤其像地狱魔王这样的男人,她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享受。
地狱魔王还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她。
但她的眼睛却在望着另一个人,眼中不仅全没有羞涩之意,反而充满了笑意。
楼下也有个人正在望着她。
这人就站在院子中央。
他的身材很高、很瘦,后腰上斜插着一柄锏。
蓝色的锏!
院子里虽有灯光,却不明亮,只有隐约看出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衣裳。
他冷冷地盯着小姑娘,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向朝东的一排屋子走了过去。
小姑娘这才梳头完毕。
夜更深。
屋子里传出地狱魔王均匀的鼻息声,他显然已睡得很沉了。小姑娘给他倒一杯茶,他饮后就立刻睡着了。
院子里很宁静,只有风吹着树叶,似在叹息。
然后,门开了。
只开了一半,一个人悄悄地溜了出来,又悄悄地掩起门。悄悄地穿过院子,向朝东的那排屋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