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荒原上,一男一女似乎对骂了起来,至于言语,此处省略一万字......
“骂啊!咋不骂了。”
“累了!”
“我看你是不敢骂了,没理了是吧!”
“你再啰嗦一句,我剪了你舌头!”
“哎哎哎!不带这么玩埋汰的,骂架归骂架,咋还带动手的!”白静远急忙摆了摆手,“你们这些人咋都一个样,骂不过就打,打不过就背地诬赖人。”碎碎念中......
两人相互瞪了一眼,便又沉默下来,时间在寂静中显得愈发缓慢,抬头望了一眼明月,璀璨升华,白静远有些沙哑的嗓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遥天,子时已至,你我之战就别再拖延了,动手吧。”
盯着眼前不距十米的青年,碧遥天心血来潮,连忙出口询问:“静远,你到底因为...”话音未落,白静远如苍鹰腾空,猛虎出柙,携带一股浩然凛冽之气席卷而来,见此威势,碧遥天不敢轻视,扭身点脚,翩然飞舞间,拉开与白静远的距离,可未曾想,白静远对此竟是不管不顾,一掌劈出,轰碎碧遥天身后巨石,脚踩地面,飞速后移,眨眼间已退出百米开外,而碧遥天则双眉一挑,似是察觉到什么,欲言只是,一阵惊寒袭骨。
“遥天,你小心一些。”白静远轻喝一声,再度欺身而上......
而在不远处,一道血光遥临旋起,风驰电掣般俯冲下来......
“咔——轰——”随着一道炸雷响起,方圆千里的西昆仑开始降下入春的第一场雨。由于西昆仑山地势极高,冬春之际的第一场雨格外的晚些,而远在东部的下游平原,早已步上春雨绵绵无绝期的时季。
西北沙域
落日低迷,沙海成泽。一望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千里戈壁,无一活物’。而在此时、此地,遥远天际下,迎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过客。来者面露倦意,衣衫飘零,浑身上下皆被凝固的血液覆盖,一瘸一拐间更透出臂膀的森森白骨,骇人不已。追随夕阳沉落,过客身影被拖得很长很长,直到沙漠边缘......
过客一路北上,横贯南北千里赤地,终于赶在国历七十六年乙已三月二十八日辰时,抵达天山南脉的主峰托木尔峰,一座高达七千四百四十三米的巨大山峰耸立西北,震撼着每一个向其仰望的心,而在过客眼中,意味着终点的到达。
拖着疲惫不堪、满身血污的步伐,缓慢蹒跚的上了托木尔峰......刚过南赤地,又入冰雪峰,那道单薄得令人心忧的背影,坚定的向上攀登,本欲结痂的伤口,却在天寒地冻下,迸裂开来,一丝丝冒着热气的血液从肩骨、腹部甚至腿上蔓延开来,为结痂的血壳上更添艳丽,而过客毫不自知,依旧迈着不平稳的脚步,在风雪夹杂中渐行渐远......
踏入一片冰原,前途漫漫,早已望不见来路,过客眉宇间的‘川’字缓和下来,刚要再迈出一步,一声冷喝由远及近,传荡开来:“来者何人?擅入天池!”待话音落下,数道白衣男女乘雪而至,到得近前便将来人围住,未等回话,众人急忙俯身行礼:“参见大宫主!”此人竟是应邀决战的天池宫主碧遥天......
偷偷观望大宫主那血迹斑驳的衣服与刀锋所割开的森森白骨,一群弟子心生寒意、默首无言。
国历七十六年乙已六月十五申时,又一轮残阳悬挂天幕西侧,而在遥远的东部天际,淡淡的弯月若隐若现......
“宫主,还在忧心吗?”
仰面望天的碧遥天轻点了下头,用着低缓平和的声音回答道:“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归来。”
“可宫主毕竟不知他......”
“我明白...此战未完...他一定会回来!”
听着大宫主那思切之音,作为从小照顾她的老奴,彭祖也只能苦笑一番,再不言语,可眼中的疑虑却愈发浓重。
国历七十六年乙已三月二十六日,被称为武林第一高手的白静远约战天池大宫主碧遥天于西昆仑,三月二十八日,碧遥天重伤回宫,竟带来约战对手白静远神秘失踪的惊天消息。那白静远到底身处何处?又是何人重伤碧遥天?身为当事人的碧遥天为何对此战三缄其口?重重疑云之下,不免使武林暗流汹涌,这种情况随着时间流逝却渐渐平息下来,如过眼云烟、空中楼阁,再难寻其影踪......
西昆仑
破碎的虚空,沟壑相交的大地,焦黑的树丛,组成一幅末日风景线。在极深的山口处,似有一团光、似如一道电、盘桓不动,细细观之,周遭破碎的虚空碎片被光团所摄、被雷电缠绕,如风眼般吸纳四域之气,渐渐拓展自身,然后‘啪’地一声,消弭无踪,只剩天地一片荒凉。寒风冷冽,不停宰割此处早已‘伤痕累累’的西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