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脑中并没有更多的想法,终于支撑不住地眼前一黑,少年半跪在了地上,僵持了一瞬,倒地不起。
原来之前的威胁与凶狠,都只是纸老虎一般的装腔作势。他这样的状况,像是失血过多,若是平常人,大约早就死了。
想起他阎罗一般地威胁,归荑动作顿了一顿,最后还是把他半拉半扯地放置在了床上,仿佛触到了伤口,他又微微睁眼了一瞬,咬着牙气若游丝地说:“若是……叫喊的话,就杀……”
“若再威胁我的话,我就叫了。”归荑算是彻底看穿了少年完全是在死撑,有些好气地回应道,她说:“若不是看你之前的正气凛然,我才懒得理睬你的死活。”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拿出随身的手绢,帮少年捂住了腹部那还在渗血的巨大伤口。
少年再没能说出任何一句话,看起来是彻底晕厥了。
是该把他交出去,还是不交呢。如若此时叫人来,眼前这个少年一定会被当成刺客杀掉的。
可是,就算这样放任不管,这样流血下去,也撑不过今晚了吧。
反正看起来也不像是好人,若是让他活下来,以后还指不定要做多少坏事呢!
下定了决心的归荑走向门口,用力地拉开门,寒风迎面而来,她抬脚打算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娘……娘……”
房间里羸弱的叫喊如同野兽临死的悲鸣一般。
归荑的脚步忽然停住。
“娘……不要死……”
归荑缓缓回过头,刚刚还像是阎罗一般说出残忍话语的少年,映着月光,可以看到眼角的一抹冰凉湿意。
次日。
咚咚咚——
少年在不断地敲门声中微微皱了皱眉头。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就要醒来。
“二小姐,你向奴婢弄了这些东西来,总要给个理由吧,二小姐昨天摔一跤是不是受伤了?受伤了要去看大夫啊,怎么能一个人在房间里点炉子煮药呢?”门外的奴婢着急地呼喊道:“二小姐,二小姐?”
“我没受伤,千万不要进来啊!我就是最近看了些许医术,想研究研究。无妨无妨不用管我便是。”归荑急急忙忙地再次解释道。
这位小姐名堂也是挺多,最近几天伺候下来只觉得下辈子再也不要为奴为婢了。眼前这理由虽然荒唐,但多说两遍,奴婢们也就接受了这个解释。不再试图进屋子察看。
门外传来脚步渐远的声音,而后是一片安静。
少年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觉得口中满是苦味,又闻见了屋子里全是药材的味道,侧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帘子外拿着扇子似乎是在给炉子扇风。
昨晚的一幕幕瞬间闪过他的脑海。
被刺穿腹部后,被武功高强的杀手们围追着,跌跌撞撞几次险些丧命,也受了一身的伤。最后仅剩一口气,抱着赌一把的心思大胆地逃进了正逢喜事的窦府。找了个偏僻的屋子躲藏。
然后,就遇见了这个女孩。
他想要张口,却又觉得喉咙像是火烧一般,只能喊出破碎的音节。
女孩听见了动静,回过头来看着他,走到了他的床边,在少年警惕的目光下伸出手,不顾他的躲避触上了额头,说道:“醒了,果然是烧退了。”
“醒了正好,正愁你万一不识字该怎么办。”归荑晃了晃原本留给他的纸条,把纸条内容通俗地复述一遍后又放到了他的床头:“我要门外那些姐姐们不要进这个房间,所以你只要不出房门就不会被发现的。”
少年沉默着看着她,眼神如昨夜一般冷冽清明。
“为何救我。”他的声音由于一晚的重病,还有些沙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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