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灭

    王锦鲤想起来，是那个书生。顿时觉得自己眼瞎。

    一个路人过来说，“郭老爷，你赶紧回去管管你家那谁吧，他又坐在房梁上仰望天空了。郭大娘都气晕了。”

    郭大爷赶紧飞奔而去，留下一脸生无可恋想要自宫以谢天下的王锦鲤。

    后来发现不能自宫。

    只见一个穿着灰衣的少年手里拿着肉夹馍，站在烧毁的酒楼面前。

    “你怎么来了？你是来安慰我的吗？”王锦鲤看见舒书的脸，心里感受到了如春天般的温暖。只要他不说话，绝对是旷古美男子。王锦鲤有一点点心动。

    “当然不是，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只会做雪上加霜、落井下石、乘人之危、趁火打劫、火上浇油之类的勾当。”舒书咬了一口肉夹馍。

    “请以你语速的速度马上滚开。”王锦鲤把自己的心动瞬间咽了下去。

    “哦，我刚才走的太快，那几打纸还想留着擦臀部，后来发现烧掉了，真是可惜。”舒书叹了口气。

    “你都不可惜我的酒楼！”王锦鲤气吼吼地说道。

    “早该烧了。”舒书又咬了一口肉夹馍。

    “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你心是不寒铁做的啊。怎么这么硬啊！”王锦鲤拉住舒书的一脚，准备奋力一击。

    “不，如果可以，我希望，我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不，金子做的心。”舒书巧妙躲开。

    王锦鲤一招落空，感觉更加生无可恋，坐倒在地，开始哭了起来。

    “为什么这要这么对我？我什么都没有啦！”王锦鲤疯狂地落泪。

    舒书呵呵了一下，一句话也不说，准备离开。

    王锦鲤拉住他，“你为什么不安慰我？”

    舒书停住，转过身，蹲了下来，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这是第二次问我是不是要不要安慰你，我说了我这人就这样唯利是图刀子嘴刀子心，从来做的都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我觉得你不需要安慰，人总是越安慰就越哭得厉害，这是千百年来人类犯贱的表象之一。我觉得你没什么好安慰的，你四肢健全，头脑虽然蠢但是不至于智障，虽然不美但也不丑，没吓坏过小朋友。没有身材不浪费布匹，虽然做生意总是赔本，但是不欠高利贷没铤而走险走上犯罪的道路，没浪费国家人力去抓你，为大周的繁荣稳定做出了基本的贡献。虽然爱钱但是心地比较善良也，就是俗称的傻，别人坑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计较，所以你也不怕走夜路，晚上睡得香吃得好，没病没灾的，我安慰你什么？！”

    王锦鲤看着舒书唾沫横飞，抹了抹脸，虽然没太听清，但是觉得心里更难受了。

    “肚子饿了吧？吃吧。”舒书把啃了两口的肉夹馍递给她，王锦鲤拿过肉夹馍，略有些茫然地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以后，感觉果然好了很多。

    第一次觉得，舒书说话的时候，也是帅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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