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宫正殿内,无道与玄乾互相望向对方,足有一眼千年之势,气氛极为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无道转过身,缓缓走向嵌有紫宝石的玉椅,玄乾摇了摇头后紧随其上,二人同时坐下,周身环境斗转星移般转换。
片刻间,二人竟置身于一片星河之上,只是不知是幻化了景色,还是二人施展了大挪移之术。
玄乾的座椅自行移动到无道身前,二人再次四目相对。
星河中浮出一张八角石桌,桌面上铭印八卦图案,太极双鱼的鱼眼处缓缓浮出两盏石杯,随着双鱼的旋转,石杯落于二人面。
玄乾右手朝虚空微微一探,一枚酒坛凭空承于手上,他随手挥去坛上封泥,飘散出浓郁的陈年酒香。
他不紧不慢的将酒水倒于两盏石杯之中,琥珀色的酒水散发阵阵清香。
“天尊大人将荒宇与玄坤二人挥走,想做什么?拿出这坛老酒又是何意?”
无道有些渴望的看向杯中物,不紧不慢的说道。
“想必兄长也想了解一些有关玄坤之事吧?但有些事毕竟见不得光,你心里明白,你我都不愿玄坤知晓此事,故而将二人挥走,你我便可无所顾忌!”玄乾意味深长的说道。
无道双眼微眯,并未答复,抱胸靠在座椅上,饶有兴致的看向玄乾。
“兄长回归乃是大喜之事,不如我们边饮边谈,如何?”玄乾右手持袖,左手指尖指向石杯,对无道摆出一个请字。
“哼!废话真多!”
无道缓缓收回目光,急不可耐的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他面无表情的看向玄乾,言道:“酒已经喝的够多了,有事说事!”
“神话纪元之初,母亲大人与我父亲大人相遇,二人情投意合,诞下我和玄坤两枚神卵。当年我身在卵中,年幼不懂事,又急于降世,所以在卵中便疯狂吸食周天能量。不曾想,将承载玄坤所在神卵内的混元吸食一空,玄坤一身血脉尽归吾身,故而我才可以提前降世,而玄坤则……”
玄乾回顾往事,不经意间流露出自责之意,可话刚说到一半,无道摆了摆手,打断了玄乾的追忆,他说道:
“还是废话,我看着你诞世,自然知晓此事,玄乾,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哦?那我倒要问问了,你既然知道他是玄坤,为何不和他相认?”玄乾避而不答,反问道。
“当年我被封禁于囚笼全因你兄弟二人而起,我恨他还来不及,为何要相认,让他在我面前泼皮耍赖么?”无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满不在乎的说道。
“嘴硬心软,我观他气息内敛,身形轻盈,性格似乎也逐渐沉稳,不过九十余年而已,兄长大人就把他调教的如此之好,佩服呀!”
“听不懂!”无道揣着明白装糊涂。
玄乾笑而不语,将无道的酒杯斟满,刚想开口,却听到他说道:
“九十年?此言诧异,这混小子可是折磨了我九千年,我一人挺好,直到他的到来,若不是我死不了,怕是每天都要被他气死一次!”
“九千年?怎么现在酒量如此之差,这才几杯!”玄乾笑道。
“你有所不知,此方天地一年,囚笼便过百年,故而那座囚笼内时间无尽,根本没有尽头。这是母亲大人用于责罚我的好手段!”
无道心中愁苦,抢过玄乾手中酒坛一饮而尽,意要一醉解千愁。
“原来如此!”玄乾闻言后,若有所思。
“不过,你怎知是责罚而不是恩赐?谁人不知,当年母亲大人最疼爱的便是你,同于世间行走,你被封印之时,你我修为相差无几。但你今日之修为,我已望尘莫及,有可能……是母亲大人给你创造了更多的时间来修行么?”
玄乾夺下无道手中酒坛,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对他郑重其事的说道。
无道听闻玄乾之言,一时间愣在座椅上,被封禁的无尽岁月中,他孤身一人,与世隔绝,心中渐渐生出无尽哀怨与无边怒火,渐渐的埋没了理智。
重回世间后,当了解到囚笼放大了天地间的时间后,心中恨意渐升,无法自拔。
他沉浸在恨意之中,不曾想,甚至根本不会去想,正是由于囚笼内有更丰裕的时间,他现世后才会有如今修为。
正所谓当局者迷,无道虽然眼中甚是迷茫,但心结却慢慢的解开。
不觉间,他心中渐渐浮出一片暖意,再回想起那个慈爱的面孔时,他心中不再恨了,无道挥手散去石杯与酒坛,呈现出正襟危坐之势,说道:
“玄乾,自我被封印后,玄坤之事与我细细道来。”
“自太古玄字时代那场大战沉溺之后……”
时间过得飞快,玄乾徐徐道来,无道陷入浅浅睡眠,繁星点点,行走间汇聚成璀璨星河,星河滑过虚空,吟奏出一曲岁月之歌:
“今世似前尘,往事亦云烟。命运无可改,来日不可迁。何言不可言,道因果,只因大道为天。”
星河吟奏之音若有若无的传入无道的耳中,他渐渐苏醒,斥道:
“装神弄鬼!”
他话音刚落,星星两两的璀璨星辰从星河中浮起,似萤火般飘于虚空之上,逐渐汇聚一团,飘散间渐渐呈现诗词一篇:
【千秋轮回阴阳转,畅饮壶觞旧事谈。
因果源自天地乱,报应可畏不可攀。
逆转乾坤金不换,囚笼万载把债还。
纵然筹谋千万算,不如由命随遇安。】
“星河洗尘道?无趣!”
无道挥手打散星辰所化文字,星河之景扭转破裂,无道与玄乾二人身旁移形换影,再一次回到无极宫大殿内。
“星河洗尘道内各种异象不过是心中业障尘缘所化,虚无缥缈之物,不切真实,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兄长不必过多在意,只是玄坤虽然顽皮了些,但本性不坏,还请兄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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