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开阔。
他大声叫道:“是了,是了!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还真有玉藻前的传闻!”
这一句话使众人狐疑的心略微坚定了下来,尤其是秦瑶,仿佛整个身心都拴在了这句话上。以笕十藏的性子,他绝不会帮孙胜扯谎。
佐助厉声道:“现在可不是你玩闹的时候,若是你瞎说八道……看我不把你撕了!”
笕十藏被吓的半晌没敢吱声,大吞了几口唾沫,又撸起了自己磨的发亮的深蓝色麻衣喘了口大气。
老婆婆柔声道:“你别听佐助的,有什么尽管说吧。”
他说道:“其实有个传闻挺知名的,你们可还记得前几年皇居的那场地震?那地晃的,把半个皇居都晃塌了。我当时正在皇居内,隐约见得一个魁梧的僧人和一个妖怪在那打斗,那妖物生的甚是美丽,身后披着九条尾巴,现在想来应是那旷世鬼神玉藻前……”
佐助眉头一皱,骂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疯话,你他娘的……”
“佐助!笕十藏断不会在此刻胡言,你且听着!”老婆婆制止道。
佐助斜了一眼不再说话,笕十藏冲着婆婆嘿嘿笑了一下。
“你们再想想比叡山,传闻中这山能变成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是怪织田信长一把大火烧光了延历寺。”
老婆婆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问道:“孩子你捡些要紧的说。”
笕十藏傻笑一下理了理思绪。
“就在延历寺被烧光的几年之后,天上降下一颗了陨石恰好落在比叡山上。大家都说这是上天派下来的神石用来镇压比叡山上鬼神的。又过了几年,有一个醉酒大叔,误打误撞来到了山脚下。大叔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听到山上有捶打铁器的声音。都说酒壮怂人胆,那个大叔平时鸡都不敢杀,这次居然好奇心起趁着月色摸上山去。深山之中漆黑一片,山脚下还有些树木,越到山上树木越少,走到半山腰处隐约见得不远处有人正在锤炼铁器……
佐助听得笕十藏还是说的罗里吧嗦不胜烦扰,尤其在这救人的紧要关头还是如此实在难忍,心中一急怒道:“你他娘的到底能不能说重点,不说重点别讲了!”
“好吧,就是一个大叔喝醉了摸上比叡山见到玉藻前锤炼铁器。”没想到他一句话就把事说完了,倒是令佐助憋着火没处发。
结衣捂了嘴咯咯直笑,要知道平日里笕十藏仗着自己年纪尚小到处炫耀耍宝,没想到今日碰到了‘克星’。
佐助极为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也难为你了,不过你说的这些也没什么,只是有关玉藻前的传闻罢了。”
笕十藏随口嘟囔了一句道:“这也不见得……”
老婆婆见笕十藏还有话说赶忙止住佐助问道:“还有什么隐情吗?好孩子,你慢慢把话说完。”
笕十藏鼓起勇气继续道:“这事没过多久比叡山上的陨石就消失了,按照时间推算这事也就比皇宫地震早了近二十年。”
“你的意思是说......玉藻前几十年都没有消息,却在这二十年间频繁出没?而且那陨石真的没了?”佐助问道。
笕十藏点点头道:“不错。那件事过了不久我又摸上山,翻遍整个山都没找到那块陨石。”
佐助思索了一会,又向老婆婆问道:“婆婆,这个事您怎么看。”
老婆婆本就觉得玉藻前极有可能存在,又听了笕十藏的推断更坚定了几分。
只是她素来不说无把握之事故勉强说道:“看来这几件事冥冥之中自有因果,若是笕十藏所言不虚,这玉藻前存在的可能性极大。”
笕十藏道:“这种情形我绝对不会扯谎的,这个大叔是我亲自找到的,事情也是他亲口说的,绝对没有杜撰的成分。”
秦瑶咬了咬嘴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孙胜道:“孙大夫,我刚才一时心急切莫见怪,眼下……还请你救救公子,秦瑶今生当牛做马愿报大恩。”
老婆婆最喜欢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子,她初见秦瑶之时就甚为喜欢,此刻看到她为心上人如此伤心,更是大为不忍,赶忙扶起秦瑶。
她用衣袖擦了擦秦瑶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好姑娘,孙大夫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搭救,只不过……天地之大,去哪才能寻得玉藻前呢?”
孙胜缓了口气,伸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十分得意的对众人说道:“咱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咱们可以去问问阴阳师啊,他们不是自称降妖之人嘛,兴许就有了玉藻前的消息。”
佐助一拍脑门说道:“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随即双指抵住下舌用力一吹,轻扬的口哨声应声而出,不多时一匹极为神骏的黑马卷起尘土越墙而入。
佐助施展轻功飞上黑马叮嘱道:“笕十藏,若寻得玉藻前我记你一功,我先替这个少年谢谢你了,孙大夫屋里有千年野山参,你把它分三碗整颗熬了再换一颗捣碎拿来,我去阴阳寮一趟。”说完狠抽马臀越墙而走。
结衣随口说道:“耍什么耍,好好的门不走非得翻墙。”她不论何时都要揶揄佐助一番。
秦瑶问道:“孙大夫,您有几分把握能治好他,我可不想……”说完鼻头一酸竟又要再哭。
孙胜最见不得女人哭,何况是这个温柔美丽的女子。
他无奈道:“我的好姐姐,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有把握救他的命,你还是少掉些泪吧。小呆子药磨好了没,你可赶紧点再慢了就治不了了。”
笕十郎才走多大一会,一听孙胜催促便心生烦躁,极不耐的远远喊道:“催什么催,我才磨了一半。再说了磨药这个事太难了,你要嫌我慢你就自己来磨。”
“呦?你敢顶嘴,你这个忍者怎么当的,磨个药都不会,哎,算了算了,你都拿来吧别费劲了。”
话音刚落,便见笕十郎飞奔而来,他把磨了半截的野山参连同剩下的半根朝孙胜面前一甩。
“你弄你弄你弄,他娘的累死我了。”
孙胜用手来回拨弄,这野山参磨的时间虽短但颗粒极为细腻显然是下了真功夫的。
不过他一贯与笕十藏抬杠惯了,故作不满道:“你看这药让你磨的,跟茬子似的,人笨做什么都做不好。你瞪我做什么?药熬好了?还不快去!”
笕十郎嘴角抽动半天硬憋着没还嘴,狠跺了一下脚说道:“行!你等着。”
结衣见他总是受气,心道:“这小孩子怎么也学起猿飞佐助,开始欺负人了,看来我得想个法子好好管教管教他,要不将来行走江湖可有他好果子吃……”
说回佐助,此刻他正骑着马飞奔在去往阴阳寮的路上。
佐助一直认为阴阳寮的阴阳师除了土御门小三之外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他们原本属于安倍一族,世世代代都替百姓斩妖除魔的,可近几代族人均被各国大名哄抢,甚至改了姓氏只有少数内门弟子还姓安倍。
远离江湖之后,土御门一族降妖的本事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竟沦落到依靠祖上积累下的名望行骗度日。想到这些佐助便觉得此番前去寻玉藻前的消息甚为渺茫。
他正一边赶路一边思索如何救治小次郎,忽而隐约听到背后有人呼喊。
他已急的火烧眉毛了哪还有空搭理?扬起马鞭狠抽马臀,嘶鸣一声跑的更快了。
他又继续奔行了约有五里听得背后喊声依旧不减。
佐助心中纳闷道:“跑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将这人甩掉,我胯下这马乃是天下良驹,日本之内莫有与其快者,当初秀吉公百般不舍才送了我。”
想了这些,脑中出现了一个词,‘神行甲马’!想到‘神行甲马’这等神奇的道术佐助可慌了,他可完全敌不过这等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