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换做老板心悔了,早知道他可就多要一些了。
小次郎背过身去解下钱袋,故意将剑鞘漏了出来。那剑鞘晶莹剔透看的老板眼睛直冒精光,偷偷咽了一口唾沫问道:“客官腰间所系可是羊脂白玉?”
小次郎浑不在意,就像老板口中说的是一件寻常之物一般,
“只是极为平常的一种羊脂玉罢了,没什么稀罕的。”
说完拿出钱袋在老板面前故意掂了掂分量,钱袋石子与碎银相互撞击发出悦耳的声响。
“哎,看来我钱没带够,老板这货你先帮我留着。我马上叫我家下人回去拿钱。”说罢又将钱袋系回腰间。
老板见小次郎呆头呆脑的,不禁喜上眉梢一边给远处的两个大汉使眼色一边说道:“不打紧,不打紧。公子也不急在这一时,不如看看我家其它胭脂,我家还有比这更好的货色呢。”
说完俯下身去,小心翼翼的从桌子底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大盒。
他炫耀道:“这里可是我珍藏的极品货物,都是从大明权贵所用,不瞒您说这里面有几盒连大明人都买不到,客官今日可算是捡到宝了。”随后将盒中胭脂一一打开,滔滔不绝的讲解起来。
趁着小次郎被老板吸引,刚刚那两个大汉便绕到了小次郎身后,各伸两指一人去夹‘白玉’、一人去夹钱袋。
这全程都被秦瑶看在眼里,心惊道:“还真如他所说,看来这三人要倒霉了。”
那俩大汉出手甚是迅疾,只是一人轻轻松松的偷到钱袋,一人却始终拿不到‘白玉’。
小次郎早就察觉腰间有异,只是他故意不管,等那大汉动作大了再猛一回头,怒目喝道:“你们俩个在做什么,竟敢公然盗窃财物!”
一般毛贼经这一喝早就吓跑了,可这俩大汉仗着自己体格健硕竟反骂回来。
“你这混蛋,哪只狗眼看到我偷你东西了。我就在这走怎么了?你家路吗?”
周遭的人一听吵闹,都围了过来。
老板诡笑道:“客官息怒,我来给你们评评理。说句公道话,这捉贼讲究个捉赃,你说他二人偷了你的东西,你可在他们身上见到赃物?”
小次郎早知如此,故意点破道:“哦,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怪不得你刚刚那么殷勤。行,我就搜搜他们看你还有何话说。”
其中一个大汉叫嚣道:“他娘的狗东西,我就站这,你敢搜吗?”那俩大汉生的甚是强壮,足比小次郎高了一个头,赤裸的上身漏出结实的肌肉往小次郎面前这么一站顿生威压,要是换做一般人早就怕了。
小次郎哪里管这些,仰着头与那大汉对视。
“有何不敢?不过要是被我搜到了可别怪我无情,起码这一顿打是免不了的。”伸出手来便向二人身上摸去。
那俩大汉仗着自己生的强壮有恃无恐,一把抓住小次郎的手腕。
“你这细皮嫩肉的狗东西胆子倒还不小,还他妈真敢搜你爷爷,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你。”
不待那大汉动手便听得‘嘭’的一声闷响,偌大的壮汉竟如流星一般飞撞墙上晕了过去。
小次郎有意显示,将腿停在空中尽量伸的直些对另一大汉道:“你让不让搜?”
另一大汉哪能就此罢休?朗声道:“你这混蛋有两下子,看你爷爷怎么揍你。”一个熊抱冲了过去。
哪知小次郎侧身避过,放腿出拳,“罗汉烈火拳第一式钻冰求火!”
但听得大汉胸口“噼里啪啦”的一通爆响,接着拳劲一吐,又是“嘭”的一声竟越墙而飞不知所踪。
小次郎将手搭在了眉上望了望,又拍了拍手掌灰尘回过头来对老板说道:“就差你了,你让搜不让?”
老板早就吓软了,哆哆嗦嗦道:“客官好功夫,好功夫,小人再也不敢了这钱袋你尽管拿去。”说着就把钱袋递了过去。
他早就知晓这三人偷钱的套路,装模作样的翻看钱袋,突然眉头一皱恶狠狠道:“你这混蛋手也忒快,我这钱袋里的许多银两怎么就变成了小石头,找打?!”
老板一听吓的直打摆子,急忙解释。“决计不可能,你这钱袋我还没动过,怎么可能变成石头,不可能!”
小次郎将钱袋一把甩到他脸上,砸了他个眼冒金星,许多石头从钱袋中掉落。
老板一看顿时吓傻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啊,这钱袋就是这样的,我哪里敢动。”
小次郎瞪着老板一字一顿的说道:“把、钱、给、我!”
老板打也打不过,哭也哭不出,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慢慢悠悠的拿出钱盒。
“客官你说你钱袋里有多少钱,我都赔你便是。”
小次郎瞥了一眼钱盒说道:“不多不少,就你盒子里这么多。”
“什么!?这可是我全部家当,你怎说都是你的。”
“怎么?你不服,讨打?!”
“别别别,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你就都拿去吧。”老板颤抖着将钱盒里的银子倒向钱袋,装了个满山。
小次郎心满意足的说道:“这就对了,今日这顿打我权且给你记下了,下次再偷小心我揍你。”说罢拎着钱袋大摇大摆的走了。
待到人稀处,小次郎还了衣服招呼秦瑶过来满脸得色道:“怎么样,我所言非虚吧。”
秦瑶不住鼓掌道:“公子今日真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真想不到你有这般手段。没想到你外表看起来挺老实的,实际上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主。”
小次郎被说的脸上一红,连忙摆手。
“什么老奸巨猾,唯手熟尔。我有次钱袋被小偷给偷了,打他一顿之后他便把这法子教给了我。要是我自己可怎么也想不出这个。”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憨货能为了喝酒学出这么多名堂也真是不易。”秦瑶心道。
“我有一事不明,还求您给我解惑。”
“你说。”
“你是如何知晓哪些人能坑钱,额……‘赚钱’的呢?”
小次郎嘴角一扬故作玄妙。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你爱说不说~哼!”秦瑶最见不得这个,别过身去不再理他。
这炫耀的机会小次郎哪能错过,赶忙赔罪道:“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吗,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这多买卖的店铺都在极力的吆喝,唯独刚刚那家什么也不做。”
“那又怎么样?许多商人有不同的门路,人家不吆喝也不能证明人家是做不正经营生的。”
小次郎伸了个懒腰道:“说的也是,不过别家做正经胭脂生意的都配个小镜,他家什么也没有,我想应该有些问题。”
“听公子这么一说,似有几分道理,那也不能就此确定店家是做坑人的勾当啊。”
“所以我才去碰碰运气啊,那一盒胭脂要我十五两,够我买多少酒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打了他也不亏。”
“呵呵,这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才不是恶人,他们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秦瑶捂嘴而笑又问:“那你怎的又没钱买酒了呢?”
小次郎摸了摸脑袋显是极不好意思说道:“哪有那么多小偷,再说了那些小偷被我揍过一次哪还敢再偷我,远远瞧见我就跑了,时间一久我就穷了,也可能是我运气不好。你看今天我跟你一出来不就又遇上了吗?”
秦瑶哑然心想:“看来这憨货也不全是呆头呆脑的,这些东西连我都学不来,看来这憨货为了酒什么都能学会。”
二人又随意聊些别的,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走回了献豆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