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过来补上手续。你是她的亲戚吗?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刚才查房找不到人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还好我们领导跟她们家还算是熟悉,要不真的会急死人。”小护士絮絮叨叨的念叨,言语间诸多不满。
沈轩锐站在病房前看了会儿,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只是人离开了而已。
“明天我过来办出院手续,出院通知单在哪里?”
“在护士站,我带你过去拿吧!”
“嗯,谢谢,麻烦她的东西帮我打包,明天我一块带走。”
*
陈启安简单向裴琅汇报了情况,整个损失情况非常严峻。
“现在融资压力非常大,我是怕会影响到我们之前项目的资金链。”
裴琅走到休息间,从里面拿出瓶酒,他倒了两杯,推给陈启安一杯,“肯定会有影响,但是还不会妨碍到琅誊的整个大局,我心里有数。”
男人眉宇间一股子凛冽的气势涌出来,剑眉斜飞入鬓,他双手摇着杯身,身子半倚在落地窗前,光影投落在他的身上,那种暗影与光明交错间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情景。
陈启安几经启口,终究没有说出话去。
裴琅之前的所有动作,都在给苏墨敞开一条口子的出路,可她终究没有给他们彼此留下一丁点的活路。
他该说,裴公子这回当真遇到对手了吗?!如若论起心狠,女人从来都不输给男人。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陈启安赶紧按了接听键,“仲尧?”
“我打电话去医院打听了,人已经走了,我让人查了下,沈轩锐去登的记。”
“沈轩锐?!好,我知道了。”
“喂喂,怎么了这是?大半夜的让我打电话过去查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我挂了。”
裴琅透过酒杯望出去,红色酒液衬着玻璃的光线折射出一种冶艳的妖娆,男人唇角勾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视线越过去落在陈启安身上。
陈启安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你听到了,她妈妈也一块离开,沈轩锐去登的记。”
男人突然冷冷哼了一声,手里的酒杯毫无预警的摔出去,玻璃渣子碎了一片,破碎的声音在暗夜的办公区里格外的刺耳,裴琅举步往外走,锃亮的皮鞋踩在玻璃渣子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遣退了司机,裴琅自己开车,他将油门轰到极大,今天晚上酒喝了很多,可这会儿他的脑袋却是无比清醒,裴琅一直将车开到郊区,他将车窗摇下来,极限的速度和冷烈的寒风却丝毫激不起他半分躁动,那种冷静和平静超乎寻常。
无论速度如何快,他的心脏都仿佛被冻结了一样,连跳动都显得迟缓。
那个晚上,她以为他睡着了,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落在他耳朵里,放到了心里。
她说,如果,我说我爱上你,是不是真的很好笑。
他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可原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一切不过都是如果,假设不成立。
可是苏墨,如果妄想我就此放过你,你是不是也太过天真?
一个黑影猛的从路口窜出,极速下,裴琅几乎是下意识的打了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在郊区的主干道上发出,车子猛的转向,车身失去控制在路中央一个甩尾,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路边的树干。
砰!
价值几千万的跑车带着十足的动力向树干冲撞过去,剧烈的撞击声给这个夜晚带上浓重的灰色。
明明星空万里,可这一声却仿若雷霆。
安全气囊全部弹出,男人抬起手臂挡了一下,眼前一片红色覆盖,裴琅舌尖轻抵上口腔内侧,阒黑幽壑的瞳眸中那一道嗜血的光芒在暗夜中分明的吓人。
那辆嚣张的,纯手工打造的超跑,白沙市裴公子的近身标示,寿终就寝。
裴琅使劲推开车门,他的右手手臂撞击最严重,男人脸色铁青苍白,碎玻璃渣子刺进皮肉里,上手臂被挤压变形的金属划开极大的口子,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整条手臂跟脱臼了般一动不敢动。
右腿被挤住拉都拉不出来,裴琅坐在驾驶座上,他拿起手机给陈启安打了电话,他声音极其平静的说了自己在的地方和情况,让他过来处理。
裴琅将头扬起来向后枕去,他阖上双眼,眼底漫过笑意,何时,他裴琅也曾如此狼狈过?!
------题外话------
明天还是早上更新…亲们,群么…
还有,四四是亲妈,最后结局肯定是好的…过程么俺就不保证了。哈哈
请放宽心看文就是了。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