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桢看着窗外的月亮,他知道在一墙之隔的那边程望舒正在经历着一场非死即生的战争,他听着穿过墙体而来的咒骂和埋怨,那里面一直没有程望舒的声音,李维桢几次想敲门替程望舒争辩几句,可还是如她一般静静的坐着,等待着场骤雨过去。
听到程望舒开门的声音,李维桢抓上了手边的外套追了出去。此时的程望舒正穿着薄薄的睡衣坐在路边的路灯下,李维桢轻轻的走到她身边把外套披在了程望舒的身上,然后坐在了程望舒的身边。
“又吵起来了?”
“嗯,不算吵架,吵架是要两个人都在骂人,我这最多算挨骂。”程望舒低下又扬起的头有些无奈,然后扯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
“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无非是我想出去参加一个集训班,他不同意,他也不同意我跳舞。”程望舒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
“很多事情不是你逃避就可以解决的。”李维桢知道这句话有多无力,但是除了这个他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帮助她。
“可是,我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程望舒看向李维桢,眨了眨带着泪光的眼睛,“我小时候特别其实特别不喜欢跟我爸妈一起出去逛商场,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选孩子喜欢的,我出去买东西都是爸妈选好几样,然后我知道他们喜欢哪个,我就选那个他们喜欢的那件。他们从来不问我喜不喜欢,后来上高中的时候,我爸坐在桌边对我说我想去哪个学校自己选。我说我想去一中,他说我的分数不够上一中,然后我说那我就去私立育才,他说私立学校升学率不好,然后让我自己选,哈哈,我也没有选择了啊,就说来三中,这哪里是我的选择啊。哈哈哈!”程望舒笑着笑着就变成了哭,李维桢知道这件事情,中考的时候程望舒的成绩并不理想,上三中估计是花了赞助费的。
程望舒的眼泪就滴在地上了几滴,然后就又是满脸的笑意。这大概是李维桢最讨厌的程望舒的表情了,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不是自己躲起来偷偷的哭,就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跳舞给你看,新学的舞,我可喜欢了。”程望舒把李维桢的衣服扔到了李维桢的怀里,李维桢正想阻止程望舒脱鞋的动作,就发现程望舒已经把拖鞋甩的老远,站在路灯下向李维桢行了一个礼,温黄的灯光映得程望舒得身影修长,她向天空伸出得手臂,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跳跃都像是她的挣扎,灯光既是她的光环,又是她的牢笼。被风吹起的头发和泛着柔光的皮肤,李维桢从小就喜欢这样静静看着她跳舞的样子,闪烁的星光是她的节奏,虫鸣是她的音乐,她只为他一人起舞。
“咳咳——”从身后传出的咳嗽声骤然打断了这美好的一刻,宋然的身影从暗处的胡同中缓缓而出,他有些尴尬的说着:“跳的真好,我是刚巧路过。”
李维桢用衣服裹住了只穿着薄薄睡衣的程望舒,然后把她抱到了凉亭的桌子上坐下,然后把程望舒冻得冰凉的脚捂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并没有回应宋然的话。
程望舒倒是随口说着:“是么,随便跳着玩的。你怎么在马路上闲逛,我以为你这个时候会在家学习。”有些时候,有些话,从有些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变了味道,程望舒的话此时在宋然听起来就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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