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上下眼睑都能看到疤痕,旁人乍见,定是好奇他会为会有这道伤痕,又为何重伤之下眼睛却没有瞎。幽暗的月光照在高庆的脸上,拿到疤痕似乎活了过来,好像一条银色长蛆,在他脸上蠕动。
“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我们躲到哪个庄子里更安全些吧。”李奇有些担忧。
“你不知道灯下黑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敢堂而皇之地进城。”高庆忽然咬着牙齿“嘶”了一声,“再说了,我这伤还得在城里买些药才能治好。”
高庆如此一说,李奇便不再犹豫,问道:“我们何时进城?”
“明天先到那弄出动静,等明日傍晚再进城。”高庆指着与那城池相反方同,离他们此处曰二三十里的一处庄子道,“走,我们得好好开开荤。”
......
次日一早,林子宁听得鸡鸣醒来,却无往日的头昏目涨之感,心中甚是惊喜。
坐起身来,往左边一看,水晶珠陷在枕边被褥中,正一闪一闪地发光,伸手拿起珠子握在手中,温热之感早已消失,却有丝丝凉意渗入手心,从商阳穴而上,竟顺着经脉穿过合谷、偏历、曲池等穴。
林子宁只觉得左手好似被冰住了一般,吓得他把水晶珠扔了出去,“啪嗒”一声就掉在地上。林子宁顾不得穿鞋,跳下床就要去捡,却不防这珠子“咻”地一下飞了起了来,竟在屋子里左冲右撞。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许是这珠子发泄了自己的情绪,才飘到林子宁面前,不再冲撞,林子宁既惊且喜,猛地握住水晶珠。那珠子则在他手心里不停震动,待林子宁慢慢松手,将紧握变为虚握,那珠子才不再震动。
林子宁又将双手相连,作出合掌掬水的样子,想看看水晶珠的反应。存身之地变的宽敞不少,水晶珠就在手掌中左右滑动,看着林子宁也觉得好不快活。
耽搁了不少时间,林子宁不敢再磨蹭,赶紧穿好衣服,将水晶珠贴身放着,洗漱过后便赶去商号。
刚进四海货栈,陈二龙就对林子宁说道:“子宁,今日怎么晚了许久,若是再晚来,怕是二掌柜又要说你了。”不等林子宁说话,又说道:“你吃过早饭没?若没有,我去帮你买几个包子馒头。”
林子宁道:“你帮我带两个馒头吧。”说罢,递给他两文钱。
陈二龙接过两文钱,开着玩笑道:“你一个大伙计,每个月的银钱也不少,怎么早上就吃两个馒头,还不如我这个二等伙计呢?”
林子宁懒得和他计较,推着他出去:“你还是快些去买吧,莫要耽搁太久,等客人来了就没法子吃了。”
听了这话,陈二龙不再说话,赶紧去买了。
亏得林子宁催得紧,他和陈二龙刚吃完早餐,东家刘振平就领着少东家刘君宝就来了。刘君宝虽是家财万贯的大少爷,却无那种富家公子常有的骄奢之气,穿的也是棉布衣服。
不知怎的,刘君宝自从见了林子宁就觉得这伙计看着舒服,谈吐举止也不同一般伙计那样粗鄙无趣。故而,二人虽然身份有别,刘君宝倒是极其喜欢和林子宁亲近,也逼得林子宁与他以名想称,不要叫他少爷少东家什么的。
看到林子宁,刘君宝笑眯眯地说:“子宁,难得今天学堂放假,等会你带我去看看仓库里新进的那几株紫燕草,我还没见过有五片叶子的紫燕草呢。”
刘振平虽是商人,四海货栈在镇海府乃至楚州,都是排的上号的大商号,纵横商海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但对三年前孤身一人流落此地的林子宁,心里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这可不是爱屋及乌,而是林子宁平时不争不抢,办事却妥帖利落,总能把交给他的事情办好。和商号货栈里的掌柜伙计都相处融洽,没有几个人不夸他的。
听刘君宝这样说,刘振平骂道:“要看紫燕草,你自己想去就去,干嘛拉着子宁,你这不是耽搁他做事吗?”
刘君宝撇撇嘴,说道:“自是因为他懂得多嘛,若是见了其他的花草货物的,我也好问问他。我自己去不是只能看这花是什么颜色,这草有几片叶子,哪里能知道它们的功用。”
刘振平一听,儿子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让他早点认识货栈里的东西也有不少好处,便说道:“那你先去后院玩,等过了午后,我让子宁陪你去仓库里看看。到时候可问仔细了,不要总是丢三落四。”
又对林子宁说:“子宁,你辛苦一下,到时候给他做老师。”
林子宁忙道:“不敢不敢,让君宝问我就是了。”
吃过午饭,稍作休息,林子宁正要去后院领刘君宝去仓库,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伙计,你们这里有没有火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