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山河壮丽尽收眼底。
披星戴月,迎风对弈,舒爽的风,别样的景。
林夕捏子起式招法依旧简洁明快,似在随性对弈,胡乱落子,杂乱无章。
棋方才下过十手,林夕对坐的南山终是忍不住朝着方卓群开口说道:
“方老头,你确定他真的会下棋吗?你看这起局,这不是纯属胡闹吗?”南山掂动着手中白子,抬头讥讽道:“嘿,难道你就是这样输给他的吗”
“哼!”方卓群受不得他的冷嘲热讽,自是拂袖扬长而去,少许便从他背后传出话语:“这酒我请了,我去去就回”,一纵身便御风朝下方疾驰而去。
林夕与南山谈笑间已经落子三十手有余,南山不由得脸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这林夕落子看似简单且毫无章法,可是从整盘看去,却是处处抢占先机占尽先手,时而看似随意空投落子,杀入敌方阵中,胡搅蛮缠一番,待你围追堵截,他便迅速化形脱身而去,搅扰的南山好生烦躁。
两人对弈待到五十手过后,南山实在有些受不住林夕胡搅蛮缠的棋路,这看似随意空投的棋子,有时竟然是几十手后暗伏的杀招,有时却是毫无用处的障眼法,弄得南山好一阵头痛,瞧见林夕再次空投杀入己方阵中,南山决定不再理会,开始落子专注于对林夕主力军的围剿中。
六十手过后,林夕看到棋面大局已成,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拱手对着南山说道:“南前辈,幸蒙承让了”。
棋者,本就是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南山闻言,内心愕然,他仔细端详棋局,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又不好明言相问,哪有对弈者,在比赛中相问对手的道理,这岂不是缴械投降之举,况且这语言本也是干扰战术的一种方式,南山举子犹豫不决,久久徘徊无法落下。
就在此时一一
前往城中购买酒肉的方卓群踏空而回,在棋台附近临空坐下,将双手提携酒肉放置在一旁弥元具象的藤桌之上,定睛看了一眼棋面局势,开口说道:
“南老鬼,你倒是下啊,愣着干嘛?你这局势不是挺好的嘛?”
南山有苦说不出,不好明言,就在方才,林夕已经对此局自顾自的判了他死刑,他这子又如何能那么轻松落下,定是要好好考究一番。
“就这,我就不信这个邪乎”,南山终于将手中白子落下,南山喜用白子,方卓群喜用黑子,这在之前,林夕便看了出来,故特意对换了盛子棋罐。
七十手过后,林夕杀入敌阵中的小股生力军终因南山的大意,变得如同洪水猛兽,横冲直撞无法阻挡,如同一柄锋利的尖刀,刺入了敌人的心脏中,瞬息便要了敌人的性命。
就在第七十八手最后一颗黑子落定,林夕黑棋已经形成里外合围之势,棋面大局已定。
棋本天成,何谓得,何谓失,得中有失,失中有得,了无一物,真性乃现。
当南山平淡的心境被林夕拨动后,当其放弃对林夕的黑子跟子围剿后,这南山此局的败相便就此显现。
“哈哈哈,笑死我了”,方卓群看到一生的博弈对手落得和自己同样的下场,皆败在同一个毛头小子之手,不由大笑出声来:“南山,这下你服不服?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不服,再来,才一局而已,能说明什么”,南山不服气的收子欲要重来,又朝着林夕骂骂咧咧的说道了几句,林夕自没有在意这发输慌的老头。
此后林夕便应了邀再次与南山对弈,从黎明见晓时分一直博弈到午后,其胜负结果无一例外,皆以林夕胜出而告终,此间对弈,每局林夕都故意将棋面弄得凶险万分,惊心动魄,给了南山一个能赢的幻象,吊足了南山胃口。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夕也渐渐与二老熟络起来,得知二老来自于紫金大陆,方卓群人送外号‘器痴’,除了下棋以外,一生最大的爱好便是铸器,南山人送外号‘棋痴’,视棋如命,两人因棋相识,也因棋相知,故被世人并称为‘二痴老’。
“再来,我就不信了赢不了你”,稍作吃喝后,南山起身再次邀请林夕对弈。
林夕闻声,顿感头顶一阵凉风吹过,这棋痴不愧是棋痴,视棋如命的个性果然不假,若不是方才林夕主动喊累叫停,提出需要吃喝休息一下,这南山还不依不饶的喊着要继续。
林夕这才坐下吃过几口,那南山便安耐不住了,棋瘾难耐。
“我说老鬼,你就不能让人家好好吃点东西嘛”,方卓群往嘴里倒了口酒,吃了些肉,接着说道:“难道你看不出他是让着你,这才让你没有输的太过难看,前面我与他对弈,连输三局,可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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