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一人,所以两人的梦境就不可能相同。
至于两人为什么会有同种境遇?如果巧合无法穿插,那就听天由命吧,梦语殿下是这么想的。
子衿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也没有再接这个话题。
他也可以确定之前绝不可能见过眼前这个少女,打小他就没有踏出过风雅颂堡半步,况且那里机关重重,外人也不可能随意出入。
不过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意识中想要见的人,念头本已经黯淡得几乎消逝,此刻却忽然变得那么强烈。
莫非那个人真的是殿下?
这同样是梦语殿下此刻的真实想法,只是苦于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撑。
她忽然想到了方才那火鸟的话语,内心深处又多了一层创伤。
难道那一城的人真是自己所杀?
虽说是梦境,可那种真实感却不容得她有半点狡辩。那火鸟好像灼伤了她的面颊,此刻脸上确实有一种火辣辣的疼。只不过她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子,还不至于当场取出那女孩子揣在怀里时刻准备补妆的铜镜,惋惜一下有没有毁容罢了。
梦语殿下虽美,可她从来不在意自己妆容。
古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殿下二者皆不占,她更像一个纯粹的君王。
“你提屠刀如宰杀猪狗那般挥向人群中的妇孺老幼,那么多人在你眼前死去,难道你没有半点恻隐之心?”那火鸟恶毒的话语再次掠过她的识海,迅速传遍全身,然后诛心。
梦语殿下忽然双手捂着脑袋,面色狰狞道:“去你娘的杀人如麻,只要不顺从我的旨意,都罪该万死……死不足惜。”
这是她的心魔在作怪,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暝天敕魂散的毒性在发作。
“殿下,你没事儿吧?”子衿慌忙站起身,双指并拢点在梦语殿下的肩胛骨上。
她的眸子睁得极大,满是惊恐之意,随后便安静地倒在了案桌上。
子衿来不及多想,便直接抱起她轻放到榻上。
这时独孤城听到声响走了进来,看到已经安静下来的殿下,以及旁边正在拉扯棉被的子衿,眼神不由得识趣地往一边瞥去。
子衿给梦语殿下盖好棉被后,转身与独孤城对视了一眼,不知为何竟是有几分心虚。
好在两人身上衣衫整齐,也没什么不对劲。
独孤城开口问道:“殿下没事儿吧?”
子衿走下榻阶,径直来到独孤城面前,开门见山道:“殿下身上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得赶紧找到解药,否则恐怕性命危矣。”
独孤城的脸上泛起一抹难为之意,无奈道:“可这暝天敕魂散至今无药可解。”
子衿叹息了一声:“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殿下被折磨致死吧!咱们都再想想,肯定是有解药的,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怎会无独有偶?”
独孤城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自己的师傅仟面郎君,虽然人已经死了,不过他在芙蓉园却留下许多医书典籍,兴许有用。
“看好殿下,给我一天时间!”独孤城急急甩下一句话,便飞奔出去。
子衿还在沉思,只听得帐篷“唰”得一声,眼前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