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家看看

奋、不解、迷惑地涌了出来，站满了一大院子。

    正房一位肥胖、短小的中年汉子像球一样跑了出来，边滚边喊“夜儿啊，是我的夜儿吗，爹想死你了，爹每日茶饭不思，想你想的都瘦了，夜儿啊！”佳富贵的嗓门比老门子的嗓门高多了。

    佳大少一阵脸红，上前行礼道“爹，这几年可好”

    “好！好！就是想你，想的睡不着，吃不下，我儿苦啊！”佳富贵老爷哭道。

    “这位是佳定海仙师，亲自送我回家，一路上幸得他照顾。”小夜连忙打住他爹，拉住佳大侄子说道。

    “仙师辛苦，仙师辛苦，快请进屋上坐”富贵老爷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不了，我喜安静，你们爷俩好好叙旧，我一个人休息就好，三天后我们就要启程，明日我将族里的赏赐发给尔等便可。”

    “好，好，管家，赶紧安排一间上房，请仙师休息。”富贵老爷一听赏赐心花怒放的叫道。

    佳大侄子休息去了，佳老爷抓住佳小爷的手，拉进了客厅。

    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跟着挤进来，站了一堆，都怔怔的看着佳小少，指指点点，一个个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嗯，这个是你二姨娘，这个是三姨娘，这个是四姨娘，这是你大弟弟，还有你二弟，三弟，四弟，那几个丫头是你妹子。”

    富贵老爷一边说一边指点。

    小夜一阵发呆，边听边点头向几位问候。随后，问道“我祖父大人去哪里了？”佳父一愣。

    旁边一七八岁的孩子叫道“午饭后，我看到爷爷往迎春院方向去了。”富贵老爷肥脸一黑，对小夜说道“你爷爷饭后喜欢散步，身体硬朗着呢，我这就派人去找。”随后，一挥手就把所有人赶了出去。

    众人散去，爷俩坐定，富贵老爷殷勤的给宝贝儿子倒茶“夜儿啊，都是爹不好，没把你留在身边，让你吃苦了，爹本来给你留下点银子，准备让你娶媳妇儿，可是家里人多，开销大，所以现在也没什么余钱，你别怪你爹啊！”

    小夜一阵头大，说道“不碍事，舅舅对我挺好，不缺衣食，现在住在上族，修行之人清心寡欲，不喜奢华，父亲不用替我操心。”

    “哪，哪，哪个，我是说，我辛辛苦苦培养一个仙人，对上族是有贡献的，不知上族对我们凡人俗子咋样赏赐？”佳老爷看着儿子问道。

    小夜还没回答，门外传来一声哀嚎“夜儿啊，夜儿！我的乖孙子，爷爷想死你了，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天天想我的好孙儿啊！”声音震天，比富贵老爷和老门子加起来的嗓门还大。

    原来，佳老太爷听说孙子修仙了，从上族回来省亲了，急急忙忙从迎春院的床上爬起来跑回家了。

    进了屋，老太爷又哭又笑，抱着小夜不松手“夜儿啊，都是爷爷不好，没把你留在身边，让你吃苦了，爷爷本来给你留下点银子，准备让你娶媳妇儿，可是家里人多，开销大，所以现在也没什么余钱，你别怪你爷爷啊，”说完又瞪了富贵老爷一眼“当初我不让夜儿走，舍不得孩子，你不听，非要让他舅舅带走，可苦了我这乖孙子啊！”

    富贵老爷一怔，心道“你老啥时候说不让夜儿走了？不是你当时说少一个人少一份开销的？”脸上却不能流露出来，一个劲的说自己不是。

    小夜心里暗暗叹气“怪不得娘亲再也不回来了呢”。

    佳太爷、佳老爷、佳小爷三人又聊了一会，小夜已经是心情不佳了，恨不得马上就走，借口道“路途遥远，车马劳顿，我想早点歇息，明天你们安排一下，简单一点，我们家人吃个饭，族里有规，我也不敢多留，明天下午就走，不需要惊动太多人。”

    “好，好，我们安排，你去休息。”

    老富贵叫来下人，把少爷带走了。

    小夜休息去了，老爷和老太爷也就不唱戏了。老太爷对富贵说“当初草率了，去把私塾先生请来，给孩子改个好名字。夜里生的就叫小夜，那要是下雨天生的，你是不是准备让孩子叫小雨啊？下雪天呢？”老太爷抱怨儿子不会办事，就嘱咐道“赶紧安排下人们广送请柬，什么街坊四邻，同窗友谊，亲戚朋友，什么八姨七姑的都来，都是乡里乡亲的叫谁不叫谁都不好看，城主大人肯定要请，你亲自去，把你两个不出气的弟弟赶紧找回来，看到了吧，有事的时候，缺人手。”

    “爹，小夜说简单一点，不喜欢奢华。”富贵老爷反驳道。

    “你懂个屁！这些年来，我们家日子每况愈下，都快到卖田度日了，现在借此机会要扩大影响。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拉大旗做虎皮，恬着脸跟上族七大长老那一脉处好关系，为啥？这一来他年轻时候跟那一脉某个长辈是光屁股玩大的酒肉知己，这二来他也是为了这个家，借人家的势。随说我们两家有那么丁点关系，但主要还是你爷爷的运作。现在这两位长辈都伸舌头蹬腿了，咱家逢年过节跑的欢，人家早不待见我们了。所以说，现在就是个契机，运作的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再说了，他们来了，好意思空着手？”老太爷毕竟比儿子多吃了几年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肚大脑肥的儿子说道。

    “你呀！还嫩着呢！也就是你命好，天上掉下来个美婆娘嫁给你，但是你要好好想想，为啥这馅饼就砸到你这三寸肥丁身上？我是觉得这里面透着邪乎，回头我要给孙子唠叨唠叨。”

    “爹，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玉树临风，十里八乡地……”富贵老爷不服气的刚要反驳，被老太爷打断，“行了，行了，别臭美了，那人家生完孩子为啥就一去不返了？赶紧办事去吧！让我在想想。”

    第二天不亮，小夜在打坐中被惊醒，外面大街上一阵喧嚣。

    佳大少出去一看，整条街都沸腾了，锣鼓喧天、锦旗招展、人山人海。小夜脸色乌黑，一阵发懵。

    上午，亲朋好友各路神仙都来了，富贵老爷站在大门口，满脸红光，嘴里不停的附和着进门的贵客。

    “哪里，哪里”

    “同喜，同喜”

    院子里摆满了桌子，院子外面街道两侧都有两溜桌子，没办法，院子不够用啊！

    快到中午时分，老太爷出来坐到院里的主位上，佳定海和小夜也出来陪在老爷子两旁，少许，城主大人也乘轿而来，富贵老爷低头哈腰的把城主领到主座上，城主和佳定海、小夜一一见礼。

    城主叫佳辞贤，凝气八层，年龄大了，筑基无望，领了这份肥差到世俗中享受荣华富贵了。

    佳定海掏出一个储物盒，递给佳辞贤道“叔祖，这里面有黄金万两，一会儿您代表上族赐给佳富贵。另外你们二泉郡府拨出良田百倾，再迁贱户百人一同赏赐给他们家，这都是六长老安排的。储物盒里面有灵丹数瓶和一些修行上常用之物，是家族和六长老对您的认可。”

    佳辞贤接过东西道“请转告诸位长老，辞贤虽说大道无望，可绝不敢灰心丧气，定然办好差事，保我佳家一方百姓平安！”

    小夜他爹听到有这么多赏赐，更是激动的坐立难安，看着小夜，越看越觉得自己孩子有出息，越看越觉得自己孩子英俊，越看越觉得孩子长得像自己！

    宴席开始，富贵老爷拉着小夜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敬酒，喝酒是来者不拒，不停地向众人打招呼。

    “谢谢！谢谢诸位！”

    “应该的，应该的！”

    “岂敢！岂敢！”

    “那是，那是，虎父无犬子嘛！”

    小夜跟在后面，一脸懵逼。不知道这是夸自己呢？还是骂自己？

    老太爷也没闲下来，更是在桌上摇头摆尾，给自己几个老弟兄吹嘘道。

    “诸位老哥儿，你们不知道，这孩子打小性格就像我。”

    “没错，这孩子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唉！我就是这受苦的命，现在终于熬出头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城主大人宣布“佳富贵为人实在，德才兼备，品性优良，孝敬长辈，关爱幼童，吃苦耐劳，生活俭朴，为我们上族培养出传承人才云云……为提现我们佳族世家仁宽德广，特赐黄金万两，良田百倾，佃户百人，牛羊若干……”把众人听的是一阵酸甜苦辣咸，好生羡慕。

    终于，宴席结束了。宾客归去，小夜一刻也不想待了，就要向老爷子辞行。不料被祖父拉到里屋，难得严肃得说道“这个，你那个名字啊，家里的私塾先生说树叶的叶比黑夜的夜高雅一些，就叫佳安叶，如何？佳安业？佳安烨？先生说字变音不变！你选一个”

    佳大少沉思良久道“我五行火旺，希望能借助这火字成就大道，就叫佳安烨吧！”老头一听拍手称绝道“还是我大孙子有学问，还是这小烨好听，还有啊，你母亲忽来忽去，没了音讯，总觉得邪乎，你将来多留个心眼。”

    佳安烨拍拍老头的手道“我省的。”

    佳定海，佳安烨出了城门，踏舟而去。灵舟之上，小烨回首望去，一阵惆怅。长辈们虽说势利些，但作为凡夫俗子，还能要求他们悬壶救世不成？终归是想借自己东风，享受荣华富贵罢了。虽说对他们没有感情，但是他们对自己也没啥坏心眼。罢了，从此仙凡两隔了。

    “你现在叫啥？”佳大侄子看他兴致不高随口问道。

    “啊？奥，佳安烨，火与华的那个烨”

    “嘿嘿，挺好的，要说你们家人都挺有意思的，是吧？”佳大海说道。

    小烨又是一阵脸红。

    两天过后，山门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