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伸出手指了指刚刚他出来的方向。
屋内很黑,仅有的一盏破败油灯映照着满是灰尘的木桌,火光中隐约可见周围放置着一些什么,似是箱子一类的东西。
牧语飞扶着花莲风走到了椅子前,用袖子清理了一下上面薄薄的一层灰。
“赶紧坐下吧,你说你是村长的儿子,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牧语飞看了看桌子上咬了一半腐坏的面包,不解地问道。
“我...”花莲风低下了头,他咬着嘴唇沉默了。
牧语飞知道这中间肯定有隐情,他没有逼着花莲风马上说出来,而是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四周。
屋子并不大,只有两百多平米左右。
借着光仔细看去,牧语飞才发现原来周围所谓的箱子,竟然都是一个个木制的棺材!
在牧语飞脚边还有一具缠满了绷带的尸体,早已没了生息。
身处在一堆棺材中间,牧语飞顿觉背后一凉,一股莫名的恐慌在心中升起。
“花莲风平时是住这里的?”在一副打开的棺材里牧语飞看到了一些被褥,疑惑与怜悯在心里交织着。
“如你所知,我父亲花久言是封棺村的村长,原先我们大家一直都过着平静却快乐的日子。可是直到一位旅者来后,一切都变了...”
花莲风脸颊上的泪滴,在火光之中折出一副副景象。
滑落的第一滴泪中,一位披着斗篷的旅者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封棺村北门之外,他手中拿着一卷羊皮纸。
“您好,请问村长在哪?我有急事找他。”旅者拦下了一位村民,对方很热情地告诉旅者,穿过前面的集会广场就能看到村长的住所了。
村长住所内,花久言正在与他的儿子花莲风讲授如何培育新型植物。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您好,请问村长在家吗?”
花久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虽然四五十岁了,但花久言看起来仍旧健壮有力,脸上的胡渣并不能掩盖住他的热情友善。
“我在,请问是哪一位?”花久言打开了门,门外的旅者左手放在胸前弯下了腰。
“您好,村长,我是过路的旅人。”旅者顿了顿,接着将手中的羊皮卷递给了花久言。
“机缘巧合下在未眠虫墓找到了一样东西,特意拿来请您帮忙看看。”
“未眠虫墓?羊皮卷?请进!请进!”花久言在听到“未眠虫墓”四个字之后,赶忙拉着旅者进了屋子。
随后他转身看向了花莲风说道:“儿子,你先去月光花园找到安娜,告诉她那些植物快成熟了,马上就能用了。”
滴答。泪珠落在地上破碎了,画面也随之消失不见。
花莲风抹了抹眼中的泪水,趴在了桌子上。
油灯内的火芯忽然暴躁了起来,牧语飞好似听到了哀嚎之声从中传来。
油灯内的火光中,映出了封棺村的集会广场。
广场上跪着很多双手被反绑的人,村民们面目狰狞,手中拿着皮鞭不断抽打着。
“父亲,父亲,求求您别这样了。这些外乡人只是偶然路过,他们不应该...”花莲风还未说完,就被抽了一个大嘴巴子。
“你敢阻碍月神大人降世?天呐,你一定是被恶魔迷惑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拖下去!”花久言面无表情地喊来了一旁的仆从。
他丝毫不顾及父子亲情,让两个戴着无脸面具的男子将花莲风粗鲁地拖了下去,关在了殓葬屋内。
天空之中银色的满月撒下了柔和的光,村民们跪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参拜着。
花久言盯着广场中心的篝火,大手一挥,村民们将那些还活着的外乡人扔在了马车上,从村南的出口往净莲湖而去。
不知从哪来的一阵风,把油灯内的火吹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影子!影子!它要来了,它要来了!不要!不要啊!”花莲风好似陷入了疯狂之中。
他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头,花莲风脸上的绷带蠕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砰的一声,花莲风撞破了紧闭的木门冲了出去。
“你去哪?快回来!”牧语飞赶忙追了出去,但是哪还看得到花莲风的影子?
“敢情这里就是村内的殓葬屋了。”牧语飞看了看身后的建筑物。“照这么看,集会广场应该就在殓葬屋的西边。”
“花莲风啊花莲风,你这是硬塞给我剧情呀。”牧语飞其实有一些后怕,刚刚花莲风脸上绷带蠕动的时候,他还以为会有什么东西突然伸出来,那么近的距离肯定躲不过。
牧语飞掏出了从铁斧男那新刷到的火把,重新回到了殓葬屋内。
刚刚花莲风在,他没有来得及好好探索这个房间,现在嘛,牧语飞贼笑起来:“是时候拆家了!”
不知多久以后,殓葬屋内满地都是棺材碎片,牧语飞靠在墙上,一脸失望。
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棺材里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只在其中一副棺材里发现了半截枯萎的藤蔓。棺材内侧有很多划痕,难不成里面的尸体都被什么东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