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银驹侠看到了杀戮的现场,却没有出手拯救的念头。
因为,在我内心之中,已生不出一丝拯救的欲望。
拯救吗?
采参人和杀手,采参人杀死杀手,杀手又杀死采参人。
孰对,孰错?
四名天狼级杀手站在那里,其中一个,仍旧是元老级的!
“这两个只是普通的山民,难道是他们杀死了金狼和银狼?”
“这不可能!”
“这里有天狼白金长老的味道!”
“难道天狼白金长老……也遭遇不测了?”一名天狼杀手问道。
“白金长老不可能死!他一定还活着!”另一位杀手反驳,他的语气,显然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咦?银狼不在这里!她难道逃掉了?”
“能够出手杀掉两个天狼杀手,甚至可能还有一个天狼元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当然是银驹侠!”
“这边的山谷里有一件银色的血袍!血迹中有白金长老的味道!”
“银色血袍?天呐!那是银驹侠!”
“是他杀了白金元老!”
“他真的能杀死白金长老!看来,长老会没有高估他!”
“看!那里!”
“那是什么?”
“好像是人在天上飞!”
“那……是银驹侠!”
“乙队全体,跟我追击!”
“用高速信号通知周边的甲队、丁队!快!”
最后,当他们看到在高空中的我和碧菡时,那个疑似“元老”的人,下了命令。
我们的飞行时光,该结束了。接下来,得找个地方隐匿起来。
看来,杀手来的还不少。足足有十几个,而且都是天狼级的杀手!
这世道真的是变了,天狼级杀手,什么时候变得满地都是了?
为什么这世间,会有这么多的杀手呢?
我想起了碧菡问我的话。
我不会告诉她我的答案。
我转过头,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那一刻,忽然地,我心中无尘无垢,耳目清明。
那里,极目望去,远远地,远到视线不可及,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那里有一片群山环绕之地。
在那里,朝阳的下面,大地上散着五彩的霞光。
……而稍近处,我又看见了那里的山岗上,一只成年的狼,正在全力追逐着一只刚刚成年的兔子。
杀戮,无处不在。若真有净土,又当在何处?
如果这世间本无净土,而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应该生在何处?
小白落回地上,我带着碧菡,向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
那是原始森林的至深处。
……
“追上去!”
远远地,我仍能听到杀手们的对话。
“前方是原始森林!我们会迷路的!”
“沿途留下记号!我们已经折损了一个杀手小组,和三个天狼级的杀手!为了复仇,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天狼杀手向来只执行任务,又何谈复仇之事?”
“混账!这次殉道的人中,有一名白金长老!”
……
就这样,我们逃走了。逃进了深山。
在大森林的外围,有一片绵绵群山,那里是隐藏的好去处。
再往里,更适合隐藏,只不过,如果不认识路,则很有可能有进无出,那么这一藏,就可能要在大山里面藏一生了。
昔日诗仙有诗一首,名《侠客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闻听此歌,不由得感叹,诗仙终究不是侠者,岂能知侠者之乐?
比诗仙生活的年代更早些的古时,有赵文王痴迷剑术,隐世的贤者庄周去见赵王,并告诉赵王,他的剑可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赵王听后大悦,要庄周以剑示之,庄周又告诉赵王,那只不过是“庶人之剑”,只会杀人,别无它用。而在“庶人之剑”之上,还有“诸侯之剑”和“天子之剑”。
剑能取人命,是剑之术;剑能慑天下,是剑之道。
而身为狭者的银驹侠,却并不喜欢杀人。十步杀一人,那场面,毕竟太血腥了。
而且,银驹侠也不喜欢逃亡,更不想在这大山中深藏一生。
我驾驭着小白,和碧菡一起进入了一片白桦林中。
白色的树干和绿色的树叶交相辉映,就像我的一袭白袍和白色的百酷车,与身后淡绿色衣裳的碧菡一样,我们之间,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体。我们和森林相映成趣,或者说,我们已经融入了这片森林之中,除了在林中灵巧地穿梭的小白以外。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我和碧菡,哪里是白桦树。像似和我心有灵犀一般,此刻的碧菡在身后抱紧了我,我们紧紧相拥。
“真好!”碧菡突然开口说话,此时的她微闭双目,似喃喃自语。
“什么?”我回了一句,几乎是下意识地。
“这样真好!”她又重复了一遍,“这里真美!”
我沉默。
这里的风景,此时的我却无暇欣赏,我驾驭着小白,全神贯注地在白桦林中,东奔西顾,穿梭不停。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碧菡仍旧闭着眼睛,轻轻地问我。
“死?不!我会带着你活下去!”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是银驹侠,我是不会死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我身边还有个女生需要我的保护。
如果银驹侠在“英雄救美”的时候不小心死掉了,那会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情。
别的不说,这种死法在江湖上造成的舆论影响也会很坏:以后再有美女落难时,谁还敢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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