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心想方才若是他自己挨那一下子,只怕直接一命呜呼了。
也怪这管事出言不逊,自讨苦吃。
左丘宁走向马车旁,那邢府管事竟还在强颜欢笑,恭敬探手请左丘宁上马车。
满香楼大堂内
平怀宁知晓马车离开后,便望向熊依童和韩八志,轻声问:“你们当真都想好了?”
韩八志双手抱胸,抖了抖一身的腱子肉,紧盯着平怀宁说:“当年没和你一起在北境撑到最后,已经是我最大的遗憾了,现在又有了恶心这腌臜江湖的机会,我是真的不愿意再错过了。”
平怀宁嗯了一声,又看向熊依童,熊依童则是一脸漫不尽心的样子,反问道:“牢饭好吃吗?”
“天牢里可比这外面安静多了。”平怀宁环视了周围,淡然笑道。
“你信上说能出天牢,我本来是不信的,毕竟杀了那么多人。”
平怀宁没有回应。
“你不后悔吗?”
平怀宁摇了摇头,还是没有出言。
“那你知道现在中原武林都是怎么骂你的吗?你都成坊间市井里止孩童啼哭的恶傀了!”
“现在再去在乎这些东西,已经晚了,我能选的路,本就不多。”平怀宁声音平静,无喜无悲。
熊依童目光停留在桌上的黑色长鞘兵器上,脸上的散漫也消失殆尽,声音阴沉冰寒:“你不觉得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怪这妖刀和关芷娴吗?”
平怀宁也是看着桌上的妖刀,说:“没有枯月,我是到不了现在的境界的,真要去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脾气太坏、性子太莽。”
熊依童低头很久没有再出声,平怀宁真诚平静地看着这位誉满武林的巳寒仙子,在等一个答复。
终于,熊依童拿起了桌子上的慑武令牌,问在一旁安静了半天的左丘沫淑:“好看吗?”
左丘沫淑不明所以,看着那黄铜精铸而成的令牌,如实答道:“好看。”
“那我也要一个。”熊依童笑出声来。
“这个你就留着吧,到了邢府估摸着还要用。”平怀宁也是笑颜逐开,然后转头对韩八志说:“你们自己小心。”
胖子点了点头。
平怀宁说罢,拿着枯月走到门口,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黑影急掠远去。
左丘沫淑看的瞠目结舌,但还是意识到不对,惊讶说:“平哥哥飞错了啊,那不是去邢府的方向啊。”
胖子嘿嘿一笑:“他不是去邢府。”
“那他去哪了啊?”
“江湖匹夫人数一多,便只怕一样东西。”
“怕什么啊?”
胖子并没有发声,而是用唇语说了出来——军伍!
“那谁保护我哥啊?”
熊依童收起令牌,站起身来捏了下左丘沫淑细致精巧的鼻尖,笑说:“当然是我和这死胖子了,让那姓方的马夫备好马车等着,我们一回来立刻出城。”
胖子也站了起来,伸个懒腰后,朗声笑道:“也是该去松松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