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因为他入门较早,襁褓之中便拜入天寒门,其实连老六韩玉冰都比肖飞年岁大一些。再加上平素上官风雪也不管他们,除了本门几种较为高深的武学亲自传授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由大师兄肖飞代师授艺。看着比自己小了大半岁的大师兄,站在自己跟前像个小老头一般一板一眼的教自己这个那个,冷秋河开始是很别扭,直到过了一两年之后,肖飞才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在众师弟之间的威望,彻底降服了这个刺头。
越想越是这样,肖飞在这一代弟子之中是超然的存在,甚至上官风雪、王典等长辈后来都不将他看做只有十来岁的弟子,只是因为他太妖孽了,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精,甚至有时候不用师长讲解,凭借自己的才智就能将一门高深武学领悟的颇为透彻。所以,在天寒门,肖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基本上没人干预。而他又对下面的几个师弟要求极为严格,按照师父的吩咐因材施教的同时,将他们平素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所以,冷秋河的恶劣行为,在当时的肖飞眼里是极为另类的。通常是肖飞今天捧着一本道家经义打发时间,这小子必定去研习一册佛法名卷,还要跟大师兄就两本经典的精要斗一下机锋。肖飞若是闲来无聊随手找一册刀法秘籍,尝试着完善一下韩玉冰的家传武学,冷秋河肯定费尽心思在武库里翻找剑法或枪法的绝学,苦练一番后与大师兄印证一下。
呵呵,原来根子在我这儿,肖飞苦笑不已。
“好了,不说这些了。飞儿,你到北疆之后作何打算?”肖万林知道自己的长子颇有主见,这次来见自己肯定不是为了扯这些闲话的。
“父亲,孩儿此番前去肯定要与各方势力斗上一斗,”肖飞正色道,“想必您也知道,在商,放眼大明,孩儿并不畏惧任何人;在文,冷秋河估计都要在孩儿面前甘拜下风;在武,以孩儿的手段,想要逃跑,还没谁能留得下我。”
肖飞说的极为自负,但肖万林知道这是实情,他没有打断儿子的话,因为他知道,肖飞从来都不是自傲自满的人。
“可是父亲,这次的情况不一样,”肖飞接着说道,“孩儿将要面对的是江湖上的穷凶极恶之徒、番邦的野心勃勃之辈、朝堂上人面兽心之獠,再有就是一些立场不坚定的投机小人,孩儿还要保护兄弟们的安全,若是能够不择手段的将事情办成,孩儿也就不会这样苦恼了,孩儿毕竟有孩儿的立场和底线。”
肖飞说到最后抬头直视肖万林,“父亲,这一次,孩儿需要您的帮助!”
肖飞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作为父亲,肖万林很欣慰。飞儿确实长大了,不再是依仗自己的才智单打独斗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了,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担当。再说,向自己的父亲求助并不算丢人,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几年来,肖飞不管是在任何方面,几乎从来没有向肖万林抱怨过困难,更别说求助了,他实在是能力过人,呵呵,也难怪冷秋河在他的阴影下会成长为这般怪才。
“说罢,你想要什么?”肖万林单刀直入的问道。
“顾石。”
肖飞仅仅是简单的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他相信父亲明白他的意思。
“顾石,的确是‘惊鸿门’之人,”肖万林坦然说道,“他也一直奉大哥之命辅佐与我,这些年我肖家在生意上一直顺风顺水,他多方打探各种消息,的确占了很大一份功劳。”
“您的意思是,‘惊鸿门’的幕后竟然是我天寒门?”
肖万林的话让肖飞倍感惊讶。
“至于‘惊鸿门’与天寒门或者说与大哥之间的关系,为父确实不知道,我没问过,大哥也没说过。只不过,当初我们四兄弟会面之时,常有‘惊鸿门’之人往来传递消息,大哥对我们的原话就是,‘惊鸿门,可信!’”
怪不得肖万林与司徒超对于‘惊鸿门’的评价如此一致!
“你的意思是要接管肖家在大明各地消息网络?”肖万林明白肖飞的意思。
肖飞点点头,“不瞒父亲,孩儿不能打无准备之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孩儿确实需要可靠的消息来源。”
“你为何不直接找‘惊鸿门’呢?按说现在你对他们不应该再有顾忌才是。”肖万林不解。
“‘惊鸿门’算是纯粹的江湖势力,他们可能会毫无保留的帮我,但他们也有太多的顾忌,我也不能将师父留下的这些人马全都用上,大明朱家不值得我这样做。更何况,还是自家人用起来比较顺手。”
肖飞笑着解释道。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过会儿你就去找顾石吧,他会明白你的意思。”肖万林同意了。
肖飞原本预计的十天左右出发,但是突来的消息打乱了他的预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玉冰的乌鸦嘴。但他的确需要即刻出发前往北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