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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闻言也凑过来,铁英杰在一旁站定,冷秋河则笑吟吟的在一边旁听。
“那天宫廷比试后,我与铁兄相互之间都不服气,于是相约昨天傍晚在城南门外一决高下。其实我们也无意与对方为敌,这只是习武者的一贯作风------比试总要见高低,否则会寝食难安。谁知,还未等我们再次交手,便出现一位青衣蒙面人,他以三十招内打败我二人相激……”
“结果呢?”太子急着问。
“结果是他果真在第三十招上一举挫败我与迟兄。之后他对我们说强中自有强中手,作为一名武将,不能像武林草莽一般意气用事,争强斗狠。”铁英杰道。
“恰好三十招,拿捏得准,况且能一举击败两个武状元,定是顶级高手!”关抒捻须道,这方面他并不输于兵部尚书郑渊,也是个行家。
“那你们怎么知道那就是少敏啊?本宫可不知道他会武功。”太子道。
“错不了,虽然他蒙着面,但那对细眉和双眼,绝对是冷大人的。殿下想必也听到了,方才在御书房他可是差不多都承认了。”铁英杰道。
“不错,当时并没有第四人在场,根本没有其他人可能知道这件事。况且他身上还有那么一股脂粉味儿。”细心地迟文星补充道。
“脂粉味?”众人不解,抬头看时,冷秋河早已走向宫门。
此时的英宗皇帝在御书房内正对着一本奏折发呆。那本奏折他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了,此时又不觉拿出来展放在案上。看着那刚劲的文字,仿佛十多年前那个忠心耿耿的沙场英雄又站在自己面前,用他那粗狂又有磁性的声音向自己诉说:
老臣冷玄恭奏陛下:
老臣以病危垂年蒙皇上恩怜,不胜羞愧,不胜感恩。窃以为有生之日不可有负朝廷。是故,有暇之日,力助州府惩治草贼,不敢有所懈怠。
臣自忖正值朝廷用人之秋,故自遣臣子秋河入仕,以供犬马之驱。臣斗胆:此子虽性情不羁,然,其用兵布阵已不输于臣,武艺高强更胜于臣,沙场退敌,应为可用。况其文采斐然,可谓当世之冠,此臣所不及也。可谓“出将入相”有盛唐李靖药师之才。
臣冒昧,自拟羊子“内举不避亲”之故,荐犬子秋河于圣朝,望陛下唯贤用之。
臣冷玄拜上
“唉,冷秋河果真是旷世之才吗?”英宗想,“如真是如此,则是大明之福啊。况冷玄从不说谎,应该所言不假。两个武状元也不敌他三十合……”
“性情不羁……”英宗自语道。他缓缓把奏折合上,仰身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低声吟哦道:
绵绵雄关,
炎炎战火。
生灵苦难,
何人可掇?
民心臣情,
幽幽如月。
狼子胡虏,
何时可破?
大好江山,
壮美河朔。
华夏男儿,
何惧阎罗?
生当忠君,
死亦护国。
驰骋疆场,
当负马革。
滚滚热血,
霜冷秋河……
五日后大朝,英宗果然外放两个武状元边关为将,另外还批准太子少傅冷秋河返乡省亲之请。不过,太子朱见深不允冷秋河还乡,说自己学业未成,太傅病假未归,理应由少傅代之授艺,太子以“君常之先,伦常之后”立请英宗收回成命。英宗大怒之下,言太子不通经文,胡言乱语于朝堂之上。盛怒之下,罚其面壁思过三个月。冷秋河及两个武状元谢恩而去。
是夜,一袭白衣的冷秋河负手来到北京城最大的青楼“怡红院”门口,未及入内,便有在门口招徕客人的姑娘望见,向内喊道:“姐妹们快来啊,冷公子来了。”
话音未落,就有一大群浓妆艳抹的女子争相涌出,“冷公子,您可来了,奴家们想死您了!”现有两个身穿淡蓝色纱衣的姑娘上前揽住冷秋河的臂膀,娇声道。
“小弟何尝不想念各位姐姐?但小弟实在是忙的脱不开身呐。”冷秋河边被拥着走向内厅,边解释道。
“哎呦,难得少敏弟弟做了状元爷还能记得我们这些低三下四的姐姐!”说话的是一位红衣大眼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