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咱们盟主大人呢,怎么不来喝酒?”
“哈哈,盟主大人如今乃是童子之身,本领高强,酒量却是一般,喝不了那么许多……”
贼寇多嗜酒如命,这一晚许多人喝至东倒西歪,口不择言。
“哼,哪里是喝不了那么多,不过是急着去见那位公主殿下罢了……”厅中一角,张珊儿也有了几分醉态,手执酒杯,喃喃说道。
微醺之下,俏脸上更添几分令人沉醉的嫣红,一旁罗先勇瞥见,莫名生出了几分心慌,待对方妙目转来,急忙低头浅饮,全当什么都没听到。
……
“六年前,秦伯来告诉我,父皇驾崩了,四哥也死于兵乱之中,过了没多久,远嫁突厥的皇姐……然后兄弟阋墙,大哥也死了,几年后,得偿所愿、继承大统的二哥也病死了……”
宅院深处一座阁楼厅中,烛火映着泪滴,安宁公主的语调平和中透着凄凉:“原来以为报应已经足够,没想到胡兵又杀入了皇城……大梁皇族盛极一时,如今只剩下几个孤女幼子。”
“天地至中,不周山下,九星连珠,轮回巅逆……父皇当年为求长生,不惜大兴兵伐,却令子孙落得这下场。而长生的造化,似乎落在了他人手中……”
“归根曰静,静曰复命……”一道“侏儒”般的身躯静静站立于厅中一角,并不在意公主殿下言语中的深意,自顾追忆道:“当年一切安排乃是西域陀迷绝僧设下的一个局,幸亏道门两位真人力挽狂澜……”
“当时天子陛下本不该死,至少我亲眼见他与太子殿下等人一道离开了地莲洞……该死的是我,我被那陀迷绝僧亲手击中,身躯残破,危在旦夕,奈何天命却另有安排,反令生者赴死,死者复生。”
“如此说来,当年宫中传言是真的,父皇驾崩与二……当年的太子殿下有关……”公主殿下眼眸中清泪滚落,悲戚之色更甚:“逆子弑父,手足相残,这便是报应么……”
“逆子弑父,手足相残……”听到这样的字眼从安宁公主的口中说出,莫怀远顿时一阵恍惚,抬起手掌,凝视了许久,喃喃道:“天命,报应……”
“我乃莫怀远,又是陈家独苗,依真人所说,前者应劫,后者应命,一体两命……圣者乃一国之重器,干系重大,既然如此,我便先应劫止戈,尔后应命而生,我非我,但我还是我……”
夜月高悬,阁楼之内,二人各有所思,待四目再度相对,安宁公主怔怔良久,忽而“噗嗤”一笑,问道:“你如今的模样,倒是有趣得很,听说又多了一个名号,叫做‘侏儒圣者’?”
“随他们叫好了……”莫怀远将铜首面具复又扣在脸上,由于忌惮被蛮夷圣者猜出来历,他如今轻易不以真容示人,就连见过他真实模样的众贼首也被严令勿要对外泄露,若非如此,只怕称号该是“童子圣者”才是。
却说长安一战之后,胡蛮大军退却,中原群龙无首,朝局动荡,又复陷入夺嫡之争中,各路义军与黄河之北的胡蛮军马攻伐数次,互有胜负,亦陷入僵持之局。
此役之后,据说被掳走的大梁皇族之人倍受折磨摧残,下场十分凄惨,乃至最后全部被枭首示众,令中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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