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老张被射成刺猬,已然气绝身亡,“黑无常”喉咙里正“咯咯”冒血,双眼瞪如铜铃,估计撑不过多久了,常峥和“鬼手大夫”亦身中数箭,瘫倒在地上。
莫怀远呢?
“黑蛇弩卫”围拢而来,一支支冰冷锋利的箭镞仍指向常峥,生怕他尚有余力,拍出漫天掌影。
常峥却心知自个不行了,强提的这一口真气若是散去,只怕立刻就要气绝而亡。
他本是个阴沉的枭雄般人物,末路之时,也在放肆狂笑,边笑边咳,一股股血沫子就从嘴角喷出,身躯也跟着怪异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死到临头,有什么好笑!”一名黑衣人斥道。
常峥道:“我是活不成了,不过却还要比你们活得久一点。”说罢,仰面看向头顶上方。
“轰”一声,此时八角亭的顶檐突然垮塌下来,几根木梁朝亭内“黑蛇弩卫”们劈头砸去,更奇的是那些屋瓦碎片好似都长了眼睛,“嗤嗤”作响,皆是奔他们的咽喉及面门几处要害处飞来。
眨眼间,这些“黑蛇弩卫”就倒下一片,常峥这边三人自是未受波及。原来正是莫怀远方才藏身于屋檐处,趁这些“黑蛇弩卫”不备,暴起发难。
常峥虽已重伤,老道毒辣的眼光却是未受影响,原本见莫怀远藏身凉亭屋檐倒也不甚惊讶,只是见他骤然出手,以屋瓦的碎片偷袭,好似天女散花,力道、速度、准头无不上佳,心中便又惊又疑,况且这些普通的屋瓦碎片竟能令这些好手非死既昏,劲道之强,实为骇人!
常峥心知这等手段若非内力深厚,乃断不能为,心中便叹道:没想到这小子拌猪吃虎,竟骗过这么些人,他究竟从哪得来的功力?
趁着这片刻慌乱,莫怀远急忙将“鬼手大夫”扶起,一把夹在腋下,又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常峥,见他摇头,便一脚将八仙圆桌踢得翻滚而出,跟着纵身一跃,便向亭外冲去。
常峥却突然在背后喊到:“你这番肯随我入京,不全是被迫无奈,心中也是有所预谋的吧?”
那身影已然飞走,却有一道声音在常峥耳边响起:“那日在扬州潜入贺府偷盗时,我已知是你们设下了圈套......”
这乃是江湖上罕见的隔空传音的本事,话有余意,常峥听后却是疑虑全消,畅快一笑,立时挣扎而起,迈步冲向亭外。
困兽之斗尤为惨烈,常峥将全身内息凝于右手,一掌推出已然气绝,只剩下那道道飘忽的掌影在急雨中穿梭,留下这京城名捕、大梁刑部供奉在人间的最后绝响!
这边莫怀远已趁乱冲出那些“黑蛇弩卫”的包围,他内元已成,提气浮身更为容易,虽然夹带一人,却很快飞身窜上这深院的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于众人眼前。
不理会身后追兵,他只顾在这些宅院屋檐上朝一个方向奔跑。不久后“鬼手大夫”却挣扎说道:“快放老夫下来,我不行了!”
莫怀远急忙停下,将他平放在此处屋瓦上,“鬼手大夫”也不理会满脸的血水雨水,喘息道:“你小子究竟何人?哪学来的本事?快快说来,须知老夫好奇心重,不弄清这些会死不瞑目。”
莫怀远沉声道:“我乃楚州府飞贼,这些掷石打灯、翻墙跃瓦的本事,本就是飞贼擅长的手段......”叹了一声,他便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何出手救你,你在我身上种下的断筋附骨之毒解药在哪?”
“鬼手大夫”闻言突然目露癫狂之色,似哭似笑般说道:“哈哈哈!解药?!老夫制的这毒根本没有什么解药!之前给你的所谓解药,只可抑制毒症,绝无法根除。”
莫怀远愤怒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哈哈哈!老夫纵横江湖多年,本就是倚仗毒术,那嵇大人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老夫收为门客。可笑老夫当时还以为你不过是嵇大人手中一颗随时可弃的小小棋子,到头来才知道自己又何尝不是,悲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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