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的人一步一步地上来,脚步沉重,垂着头。
在黑暗中,司杨廷睁大了眼睛,即使月光并不那么亮,但是他依然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这是他相处多年的人,也是他极为重视的人,在他心里,这个人永远在保护着他和江祭臣,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么伟岸的存在。
“付大人......”司杨廷轻声唤出声来。
已经走上台阶的付凌天应声抬头,他的眼神里没有了神色,只有一片波澜不惊,他的身后,一种丧尸聚拢过来,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令人可怖的鬼将军。
“付大人......”司杨廷一边叫着付凌天,身体却不自然地向后退去。
付凌天裂开嘴笑,那笑容里却像是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悲伤,他的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咯咯声,就像是司杨廷曾经见过的那些丧尸一样。
他们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只见付凌天对身后的众人挥了挥手,一众丧尸便齐齐地朝着司杨廷的方向冲过来。
付凌天的喉咙里,传来不太清晰的话语:“要活的!”
话音刚落,司杨廷的周身就被众多丧尸包裹起来,臭味熏天。
江祭臣的小二楼充斥着这种腐尸的味道,他那么爱干净的人啊.......
此刻的司杨廷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如果以前他害怕的保护伞是江祭臣和付凌天的话,现在,就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他必须自己去面对眼前的情况,必须去面对所有的一切,现在,保护他的人已经一个一个地沦陷,他没有退路。
司杨廷抬起手,将身后的佩剑抽出来,脚下一蹬,在小小的休息室内,飞身而起,手中的剑挥舞着。
不断有丧尸倒下,他们看上去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她要司杨廷下了杀手,要他违背了自己作为大理寺少卿的初心。
司杨廷笑了,脏污的血水沾染在他俊朗的脸上,他虽然在笑着,但是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如果现在,江祭臣在身边的话,他一定不会让司杨廷的手上沾染了这么多的血色。
一切,他都会帮司杨廷去搞定。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徒然。
对面的付凌天见司杨廷开了杀手,他似乎不满意这些“小兵”的表现,扭动着自己的脖子,眼球转动着,眼白增多,身后的佩剑上沾染着黑色的血迹,他抬手,将挡在视线前面的那些丧尸一下子就劈倒在地,之后,踩在那些尸体的身上,一步一步地朝着司杨廷的方向靠近过来。
“付大人......你清醒一点,付大人!”司杨廷不想对付凌天下手,即使现在的付凌天早已失去了意识。
窗外的月光下,巨大的黑色的翅膀遮住了惨白的月光。
整个小二楼陷入无尽的黑暗里。
司杨廷对着影子,清楚地看到了黑色的翅膀阴影。
他知道,那个人来了,曼珠身边那个专门拿别人三魂七魄的人来了。
司杨廷轻笑一声:“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话音刚落,司杨廷突然调转方向,抬手将背后的窗户用剑一下便劈开。
窗户的外面,荆棘巨大的,悬浮在半空中的身体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那些丧尸在见到荆棘的瞬间,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声,像是在害怕,像是在等待着裁决,又像是在等待着对方对自己发号施令。
人群中间的付凌天低着头,没有回答,他双手垂下,反而像是在荆棘出现的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失去所有力气的提线木偶。
“有意思,你在等我?”荆棘大笑出声,此刻的他眼神冰冷,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司杨廷一跃而起,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踩在丧尸的尸体之上,飞上而出,从背后抽出佩剑,直直得刺向荆棘的身体。
“当我看到付大人这个样子得时候,我就知道,今天夜里,便是轮到我正式进入你的琉璃收魂瓶了!对吗?荆棘?”
司杨廷一边说着话,红着眼睛,他报了必死的决心的。
为了江祭臣,为了阿箬。
也为了他自己......
荆棘依然悬在半空中,甚至没有想要躲避司杨廷袭击而来的攻击,他唇角微微上扬,满是嘲讽的模样。
这是司杨廷第一次在没有江祭臣的守护下独自去对抗这样的对手。
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了。
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荆棘丝毫都不躲闪,但是想要胜利的信念,让他没有多想什么。
就在剑刺入荆棘心脏的瞬间,剑尖停止,只是划破了荆棘身上的玄色衣服罢了。
司杨廷的身后,付凌天不知何时,也跟着司杨廷飞身而出,司杨廷的心思全都在荆棘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身后袭击而来的人。
背后一阵刺痛,司杨廷脸上的表情痛苦,他紧咬着牙,他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他不用回头去看。
司杨廷手中的剑没有停下,继续向前冲去,只有刚刚那一丝犹豫。
荆棘似乎没有想到,司杨廷竟然会如此坚毅,他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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