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中梦出现?到底,在预示着什么?
门外的司杨廷又开始拍门:“江祭臣,我听见你起床了,再不开门,我就自己撞进去了。”
江祭臣刚抬起手,想要说话,便看到司杨廷已经站在温暖的晨光中,房门打开,司杨廷的脸上却是看不出喜怒的。
江祭臣的脸色更冷:“有事?”
司杨廷没想到江祭臣竟然会这样与自己说话,微微一愣,随后抬脚向们内走去。
江祭臣上前,却将司杨廷拦在门外:“若是有事,便在这里说,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江祭臣说罢,根本就不等司杨廷说话,便抬脚朝外走去。
司杨廷在江祭臣身后开口:“江祭臣,你到底怎么回事?!自从那天晚上曼珠把你带走之后,你就没有正常过!”
江祭臣皱眉回头,冷冷得盯着司杨廷。
司杨廷见状,继续说道:“江祭臣!我可以容忍你遇见了你的画中仙,便将我抛之脑后,但等你回过神来,我觉得你终究还是会想起我们之前的感情,现在呢?你现在的冷淡情绪,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祭臣低头轻轻一笑:“司杨廷,你觉得,我应该对你如何?你我,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陌生人罢了!”
司杨廷能听到自己心碎得声音,如同玻璃一般,碎成了渣,扎得自己的血肉生疼。
江祭臣抬眼,继续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
“江祭臣!”司杨廷上前一步,“我从曼珠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昨天晚上,曼珠来找过我。”
江祭臣眼神一收:“曼珠?昨夜来找过你?为什么?”
江祭臣听到曼珠的名字,终于来了兴致一般,主动开口提问。
司杨廷觉得心疼得彻底,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痛:“她说,你已经不是你,而是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人变成了你,而现在,正是你最艰难的时候。”
江祭臣眯着眼睛,不回话,看着司杨廷。
“她让我好好陪在你身边,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任何异常,随时告诉她。”司杨廷下定决心一般,一口气将曼珠跟自己说了一整夜的话浓缩成了这一句。
江祭臣冷笑一声:“她让你监视我?”
司杨廷闭口不言,江祭臣的理解,是监视,而司杨廷的理解,却是看护。
“若是如此,你大可以告诉她,不必如此谨慎,她随时都可以自己盯着我,何必劳烦旁人。”江祭臣的话,一点情感都没有。
司杨廷紧咬着唇:“旁人?你觉得,我是旁人?”
江祭臣不耐烦得摆摆手:“我没空跟你在这里唠叨,先走了。”
这一次,司杨廷没有叫住江祭臣,只是看着他白色的衣衫飘然而去。
司杨廷笑了。
旁人,到头了,他却成了旁人。
江祭臣一个人走出司家大宅,路上,丫鬟婆子和侍卫们跟江祭臣打招呼,但江祭臣都像是不想理会一般,连眼神都没有给众人回应。
虽然平日里大家知道江祭臣是个冰冷的性子,但眼下得状态,却是过分得反常。
江祭臣一路走出司家大门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正是昨夜做了噩梦得少年,他整个人精神已经完全不在状态,脸色铁青得扑倒在江祭臣的面前。
“救我.......江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江祭臣本以为是歹人耍泼皮,低头看到眼前的少年那一瞬间,昨夜得梦境竟然全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江祭臣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得后退半步:“你......你是......”
那少年的头上像是刚刚被包扎过的样子,他跪倒在江祭臣的面前:“救我......我知道,整个长安城,只有你能救我了,江公子......”
“到底出了什么事?”江祭臣因为亲眼看到了梦里的人,他也想要弄清楚前后,便开口问着。
那少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叫沈安之,父亲本是本是江浙一代丝绸商人,可半年前,我开始不断做噩梦,只要做了噩梦,梦里出现那怪兽,我就会发生危险,从无意外。”
江祭臣望着沈安之的脸,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加之昨夜自己的梦,更令他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沈安之之间,一定有什么并未参透得联系。
“梦?昨夜,你梦见了什么?”江祭臣问道。
沈安之却像是不敢回忆那梦境一般,胆怯的模样:“我梦见,一片深邃的大海,我一个人在船上,突然被猛兽攻击,他吃了我,满船都是血迹........”
江祭臣几乎站不住,他睁大了眼睛,眼前这沈安之所说的梦境,就是自己梦中梦里最里面那一层的梦境。
只是,在他的梦境里,他并不知道那个少年就是眼前的沈安之罢了。
沈安之哭着,继续说道:“而且,我知道那怪兽到底是什么。”
两人的背后,司杨廷跨步走过来,脸色阴沉:“一大早便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倒是说说,你梦里那怪兽到底是什么?又为何只有江祭臣能救你?”
“食梦兽,那怪物,便是食梦兽!”沈安之再抬起头,看向江祭臣,“我来找你,并不是因为我听说得那些关于你的传说,而是,在我昨晚得梦里,我看到了你。”
江祭臣心跳很快,强装着镇定:“看到我?”
沈安之点头:“我看到,你站在另一条船上,面无表情得看着我,被食梦兽撕得粉碎,最终掉入海中,被鲨鱼分食,你都一动不动得远远看着,所以,我怀疑我昨夜的梦境,与你有关!”